蓝雅一直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当看见手机屏幕上跳进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后,精致的眉形拧到了一起,打开看了一眼后,脸色又变了变,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将手机扔到茶几上。
南宫雪儿就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她美丽的眸子一扫,便看见上面的短信内容————“小姨,请原谅我们的失礼,我们先回去了。请不要苛刻的否定我们的感情,我们要在一起,我们要幸福。我们现在很幸福!”
她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夏缠啊夏缠,你还真自不量力。你以为你真的能幸福吗?短暂的幸福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幸福到最后才是胜者。从小到大,她南宫雪儿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爱情也是一样的,她可以抢,可以想尽一切的去拆散,去抢夺。
她有自信,从来都不是个只会掉眼泪的弱者。
转而看着蓝雅,她起身去厨房重新倒了一杯橙汁递过来,“蓝姨,不要生气了,先喝点橙汁。”
蓝雅眸光轻轻一颤,看着她脸上优雅的笑容,有些意外,“雪儿,你不生气吗?”
南宫雪儿收敛起眸底的那一丝阴暗,随即轻轻摇头,“我不生气,我也没资格生气。景遇有他自己的选择,虽然我心里有他,我对他几乎是疯狂的着迷。可我也知道,我勉强不了他的。”
说完,她微微的叹息,眸底的失落和受伤是那么的清晰。只是,在抬眸看向蓝雅的时候,她的脸上表现出的始终是宽容和无奈。
这让蓝雅越发觉得南宫雪儿懂事,伸手拉着她的小手,“雪儿,你还真是个好孩子。景遇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了,竟迷上夏缠那个丫头了。”
南宫雪儿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是啊,我也搞不懂景遇为什么对夏缠那么着迷?其实,他们之间隔着叔侄的身份,他们不合适。夏缠就像是一个污点一样,存在景遇的周围。景遇可能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蓝姨你要帮着多劝劝景遇吧?他不喜欢我没关系,我还是希望他能幸福。夏缠不合适他,他那么优秀,那么出类拔萃的男人不能被夏缠污染。景遇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号,一路打拼到现在,着实不容易。”
她的这番话,简直是说到蓝雅心坎上去了,她从一开始就认定夏缠不合适。虽然她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是南宫雪儿,可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不是南宫雪儿,也绝不能是夏缠。夏缠跟景遇的关系若是被世人知道,肯定会对景遇造成一定的声誉影响。景遇打拼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她不允许夏缠给景遇抹黑。
反观雪儿的理智和懂事,这样的性格以后一定可以给景遇带来莫大的帮助,她心底撮合他们的想法更坚定了。微微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雪儿,蓝姨看的出来你是真心对景遇的。你放心,蓝姨会帮你的。蓝姨一定会帮你的。”
南宫雪儿心底期待的就是这句话了,她笑着点头,“蓝姨,你对我真好。”她心知肚明,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她懂。不管是在景遇面前,还是在蓝姨面前,都不能逼的太紧。
夏缠跟阮景遇两人回南京的路上,突然接到孤儿院打来的电话,说夏如兰病了。高烧不退,一直叫着缠缠的名字。
夏缠连忙让阮景遇掉头,往孤儿院赶去。
到了孤儿院,医务室里,夏如兰脸色苍白,唇瓣干裂,烧的很厉害。口中一直在说着胡话,“缠缠,对不起……缠缠……妈妈想你……
夏缠急了,问旁边帮着照顾的工作人员,“人都烧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不送医院?”
工作人员难过的低下头,支吾道,“夏院长为了省点经费,就一直这么撑着。只吃了几粒退烧药。”
夏缠一听慌了,“这怎么能行?赶紧送医院吧。”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那人就俯身将夏如兰抱起,“我们送她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后,给安排了病房。夏如兰连日发烧一直固执的抵抗着,只吃几粒退烧药根本没用,已经感染成了肺炎。
病房内,夏缠守着脸色惨白的夏如兰,她在打着点滴,人还是意识不清,只是口中一直喃喃的喊道,“缠缠,对不起……缠缠……妈妈想你……”
她不由的眼眶发红,从小她就跟夏如兰感情很好。她在想大概孤儿院中的小朋友她待遇算是最好的了,这会听着夏妈妈睡梦中都喊着她的名字,她心底动容不已。
阮景遇办好了住院手续后,一直陪在她身边。在她感动的哽咽的时候,被那人有力的手臂揽进怀中。偎依在他的怀中,她哽咽道,“夏妈妈就像是我亲妈一样,我们感情很好。十年之前,我跟她朝夕相伴,冬天的夜晚我怕冷,都是夏妈妈把我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我……”
男人的大掌一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无声的安稳着她。
输完了点滴后,夏如兰终于醒了,她在醒来之前还喃喃的唤道,“缠缠……妈妈真的好想你……”
夏缠伸手抓着夏妈妈的手,小声的安稳道,“我在这呢……我在这呢……缠缠在这呢”
夏如兰猛然睁开眼睛,眼底散发出一圈光芒,抓紧她的手,激动而沙哑的唤道,“缠缠?我的缠缠?你回来了?”
夏缠的手腕被她抓的有些痛了,连声应道,“是我,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夏如兰盯着夏缠看了几秒后,喃喃的道,“缠缠是你?”
夏缠点头,“是我,夏妈妈你感觉好点了吗?”
夏如兰眨了眨眸子,眸光有些躲闪,然后道,“夏妈妈好多了,怎么是你守着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一直站在夏缠身后的阮景遇一直冷静的看着,听见夏妈妈的话后,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夏妈妈梦中叫了好几遍,叫的都是缠缠,妈妈想你。而这会清醒后,却眸光躲闪的自称为夏妈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夏缠微笑着解释道,“你是在医院,是我跟景遇两个人送你来的。我们刚好来锦城办事,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说你病的很严重,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夏如兰微微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重复道,“景遇?”
夏缠看向身后的男人,然后为她做起了介绍,“夏妈妈,这是阮景遇。是我的男朋友。”
夏如兰放在被子下面的那只手动了动,眸底闪过一抹惊诧,楞楞的移眸看向阮景遇,喃喃的重复着,“阮景遇?阮景遇?你男朋友?就是你上次说的男朋友?”
夏缠轻笑,“恩,一点都没错。”
夏如兰喃喃的重复着,“阮景遇……阮景遇?阮景遇?是阮氏控股的那个阮景遇?”
一直没有说话的阮景遇这时开口,嗓音还是一贯的淡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