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就是苍旻最后叮嘱她的,怜取眼前人。
三人同坐一马车,无己、无功和无名在马车后骑马相随。
南泱淡淡地看着马车窗外的景色,似乎在出神。君桥和轻欢倒是闲聊起来。
“我第一回碰见南泱尊主,还是在我只有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君桥轻笑着慢慢道,“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要老了,你看她,还是这个样子,真叫人心里觉得不公平。”
轻欢回忆起儿时,也笑起来:“是啊,我第一回见师父,才只有七岁而已。真想不到,过上个十年八年的,我都生了白发,她还是这模样的情形。”
“你怎能和常人相比?你是修道人,修道人都长寿。”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轻欢摇摇头,眉头微敛,“从小我的资质就差,大约是不适合修道。日后最多最多,也就是武功胜人一筹,至于寿命么……”
“不会啊,我见你骨骼清奇,上一辈也当是习武的好手。你若是修道习武上差人一等,应该是后天其他原因造成。”君桥肯定地点点头。
“少谷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这方面懂得不是很多,但我大概能猜出,你儿时应是受了什么致命的重创,毁了原本的资质,才致使你根基毁坏。”
“……我幼时……罢了,我自个儿都记不清了。可我也从未听师父说起过。”轻欢皱眉想了想,看了眼身边的南泱,“师父?”
南泱嗯了一声,忽的回神,怔怔看了看轻欢:“怎么了?”
“……没事,你走神想什么呢?”轻欢笑道。
南泱沉默片刻,又回想半晌,道:“我当真,十分无趣么?”
轻欢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适才道别之时,苍旻曾说了一句“你这闷葫芦,平时别那么无趣,闷坏了身边的人”,不禁一笑。原来师父想这个问题想了这么久。
君桥的唇角憋了笑:“对,是很无趣。”
“且是,无趣极了。”轻欢笑着补充。
南泱一怔,很是严肃地低了头沉思,半晌,才抬眼看向轻欢:“我要怎么做,才会有趣些?”
“你现在就挺好的啊,你原本就是这个冷清样子,无趣是你的特色。”轻欢笑道。
南泱转头看向窗外,喃喃轻声道:“我怕你嫌我闷。”
“不闷,你要是忽然话多起来,我才会不习惯。”轻欢悄悄在背后拉住了南泱的手,轻轻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