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闻言一惊,似乎猜到了南宫菲菲说的是什么,但终究还是不太确定,便连忙开口问道:“什么称呼!”
南宫菲菲摇了摇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曹掌柜的心计无双,可是这记性却是让人不敢恭维,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好似彻底忘记了一般,就是你那饱含深情的一句琦琦公子啊!”
说到这里便佯装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交互拍打双臂,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温大哥当时听了什么感受,我即使是现在听了也是一声鸡皮疙瘩。”
同为女人,何曾受过这种奚落,原以为曹氏可能会勃然大怒,即使再不济也要出言嘲讽一番,可让人想不到的事,她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样。只是淡淡一笑道:“难道我叫错了吗?”
她当然没有叫错,这一点在场之人都是清楚的很,尤其是温子琦更是深有体会。十五年了这一称呼再现确实让他激动了差点难以自已。
好在身边有秦可卿和南宫菲菲二人,让温子琦时刻保持警觉,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也让秦可卿心生猜忌,同时也给他松弛的弦紧了一紧。
“你当然没有叫错!”南宫菲菲嘴角一撇,不屑地继续说道:“只不过不应该这么早就去认亲!”
蓦然间觉得自己“认亲”二字用得特别的好,便重复道:“对,就是认亲,还自称奴婢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和他旧识一样!”
被南宫菲菲这一番话说的,一直镇定自若的曹氏缓缓地低下头去,思索良久正欲开口,却闻听南宫菲菲说道:“你也别说了,事到如今你就说再多也是枉然。”已到唇边之话就这样被堵了回来,登时气得浑身直哆嗦。
一直站在曹氏身侧的二牛,几欲为曹氏辩解,但是无奈下颌已经被卸掉,本能流利的表达自己的诉求,只能张嘴叽里咕噜的一通乱说。
南宫菲菲瞥了一眼口涎之流的曹二牛,讥笑道:“怎么,护妻心切啊?如果想让我客客气气也行,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闻听又是这个问题,曹二牛连忙摆手摇头,生怕自己反应慢点会引来杀生之祸一般。
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曹氏夫妇二人的秦可卿,看着曹二牛这番惊恐的样子顿时眉宇微蹙,转眼看了一眼温子琦,询问道:“你为何要将他的下颌卸了下来?”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捏着曹二牛的嘴巴仔细端详起来。
几息过后,只见秦可卿脸色瞬变,似乎发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转过头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温子琦,惊恐地说道:“怎么他也。。”话未说完,便发现此事不可大肆张扬,便连忙闭紧双唇不再言语。
温子琦心领神会地点了头,便将视线停在曹氏的身上说道:“你与我往来并无冤仇,只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我虽恨你,但也不至于要你性命!”
听闻此言,曹氏一脸的茫然,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温子琦,惊讶地问道:“你不杀我?为什么?难道是不屑吗?还有他嘴里装了什么吗?为何你们神情如此紧张?”
闻听此言,温子琦先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态度柔和地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腹中的胎儿本没有错,又何苦牵连他呢?至于你问曹二牛嘴里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是一颗毒药!”
说到这里抬眼轻扫了一下一脸惶恐地曹氏接着说道:“所以我才不想去追问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二人,就是害怕你一时想不开服毒自尽。”
闻听他这么一说,曹氏用手轻抚一下脸颊,怔了一怔,随即干笑一声道:“想不到,你会放了我,你就不怕我对外宣扬你是,温世戌的后代吗?”
此话一出,南宫菲菲和秦可卿俱是一愣,双双望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温子琦。南宫菲菲更是出言询问道:“温大哥,他说你是?”
闻听此言的温子琦一脸的镇定,刚才既然已经决定将秦可卿和南宫菲菲唤至前厅,便已经想好了万一曹氏说出他与温世戌的关系这种情况。
而今见她果然说到此事,便干笑一声,轻声道:“连让你来的那位女子都不能确定,你又何来的自信。再说了你知道你这么简单的一说,会给你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我?”曹氏显然不明白此话的意思,便双眉紧锁,疑惑地问道:“我能有什么灾难!我不是因该举报有功吗?”
闻听这种言论,温子琦抚掌大笑,笑声中尽是轻蔑之意,良久之后止住笑声,语气森森地说道:“你知道你这么简单一句话,可能有多少高官要人头落地。还举报有功?我觉得你是在痴人说梦!”
原本一旁沉思不语的秦可卿,闻听到温子琦这番言论不由一惊,他确实说的不错,如果曹氏贸然前去投官,说温子琦乃是十五年前的余孽,第一个受伤的一定是曹氏。
当时的监斩官,现如今已官拜二品督抚,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说曹氏是在造谣,私放待斩之人可是大罪,依照律法同罪论处。
十五年已过,为一个昔日无足轻重的旧犯人,而搭上自己满族之性命,料想他也不会做这种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