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第二天,是假期,球队不用训练,而常胜自然也不用去上班。
他去公寓楼下的报箱里取订阅的报纸。
他想看看媒体们是怎么说他的。
人嘛,总是有虚荣心的。他之前和媒体做对,只是因为媒体没说好话——谁会给骂自己的人好脸色看呢?
而现在他想看看媒体要怎么夸奖他。
他很享受这种征服的快感。
刚刚拿到报纸,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常!”
回头一看,是住在同一幢公寓楼里的街坊邻居哈维尔·卡莫纳·贝拉斯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家人租住在这间公寓里。他们一家常胜都见过的,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才十岁,和她妈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干得漂亮,常!”哈维尔·卡莫纳向常胜竖起了大拇指。
常胜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也回以灿烂的笑容,但是一点都不谦虚。“谢谢,哈维尔。你也看昨天的比赛了?”
“那当然!说老实话,我只是想着支持邻居,可没想到会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场比赛!我们已经七轮联赛没赢过球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够击败奥萨苏纳!”哈维尔显得很激动。
虽然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常胜还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可是在赫塔费地区,常胜可早就是一个名人了。
要知道当初他和戈尔卡做对的时候,经过当地媒体的宣传,他早就人尽皆知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赫塔费球迷们对他的观感可不怎么样。
后来他成功带领青年队击败了戈尔卡,又把青年队带的有了起色,常胜才逐步扭转了他在赫塔费球迷们心目中的形象。
在这幢公寓楼里,或许是常胜在球迷当中最早的一批支持者了。
因为他们是邻居。
两个人正说着呢,一个胖胖的大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手里提着菜篮子,看样子是打算去菜市场转转。
常胜向她打招呼:“早上好啊,玛利亚大婶。”
胖大婶常胜之后,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常!真巧,我刚才还去敲你的房门呢!”
常胜觉得意外:“有什么事情吗,玛利亚大婶?”
“没,你晚上有空吗?”
常胜还没回答呢,旁边的哈维尔·卡莫纳就抢先回答道:“他当然有空啊,玛利亚!你不知道常是单身吗?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哪天晚上你见他出去过?”
玛利亚大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把这个给忘了……那就行了,常,晚上哪儿都不许去,等我到时候叫你!”
“什么事儿啊,玛利亚大婶?”常胜一头雾水。
胖大婶冲他笑:“请你吃饭!我们家老头子和小子都要感谢你呢!你知道他们昨天看比赛直播的时候有多兴奋吗?”
住在这幢距离赫塔费俱乐部仅一街之隔的公寓楼的人,基本上都是和赫塔费俱乐部的会员,也就是球迷,还是特别忠诚的那种。
听到玛利亚大婶的话之后,常胜笑了起来——他几乎可以想象格兰德大叔和他的儿子小格兰德在电视机前手舞足蹈的样子了。
“所以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玛利亚点点常胜,就准备出去买菜。
不过这个时候哈维尔·卡莫纳腆着脸凑了上来:“我也想去啊,玛利亚!大家这么多年的邻居,你不能只请常吧?”
“咦,有人要请客?”一个头戴大盖帽,穿着看门人制服的黑人老头子从公寓的门房里走了出来,他两鬓的须发皆白。“哈,亲爱的玛利亚,这种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看到这位黑人老头,玛利亚翻了白眼:“我就知道是你,莱蒙……”
黑人老头却冲她笑着:“我这可是为了常啊!”他一咧开嘴,就是一口白晃晃的牙齿很吸引人眼球。“为庆祝他胜利的派对,人太少可不够热闹哦!”
“喂,莱蒙!”玛利亚大婶双手叉腰,把眼睛一瞪:“谁说要开……”
“玛利亚大婶,其实就不如开个派对好了……”说话间,一个人从楼梯转角后转了出来,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还打着领带,一看就特别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稍稍有些谢顶。
“丹尼尔,你可不是喜欢凑热闹敌人啊!”玛利亚大婶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中年眼镜男。
“别着急,玛利亚大婶。”丹尼尔笑着说,“听我给你分析分析嘛……首先呢,常是我们的邻居,我们应该为他们的成功感到高兴。其次,这是常带领球队打得第一场比赛,就取得了胜利,可喜可贺。第三,常为赫塔费的保级开了一个好头,大家都是赫塔费的球迷,谁希望球队降级呢?所以综合这三点因素来看,我认为不如就直接搞一个派对好了……当然,我们也不会只累你一个人的,玛利亚大婶。我妻子也会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