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勾了勾唇角,娇艳欲滴的小嘴微微一咬,立即便打算褪了衣裳,扑入司言的怀中。
然而,司言却是依旧面无表情,他只稍稍低下眉眼,手中长剑忽地被抬起,转瞬之间,那长剑便径直割断了女子的头颅,鲜血淋漓之下,那满是笑意的脑袋滚落在地,带着一阵诡异的声响,骨碌碌的便到了不远处的地方。
随着那女子的头颅落下,司言再抬眼之际,四周的场景便是一个转换。
一时间,他仿若置身在云雾之中,挥了挥手,那云雾便顿时散开,露出整间屋子的摆设。
只见这是一间女儿家的闺房,碧色珠帘微动,壁画精美,琉璃做的地板上,光洁一片。
正是时,有‘哗啦啦’的水声随之响起,
司言循声望去,就瞧着不远处,有鸳鸯屏风摆着,屏风上绘着美人出浴的图,而屏风之内,却隐约可见女子身姿诱人,轻柔而动。
司言垂下眸子,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
只是,不待他深思,那屏风内便传来女子娇笑的声音:“阿言,过来帮我一下。”
熟悉的呼唤,熟悉的嗓音,但司言却是知道,那女子不过是幻象所致,并不是苏子衿。
今日他并未食织梦树的果实,故而意识极为清醒,全然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即便如此,司言还是缓缓上前,清冷的神色一如既往,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等到他入了屏风之内,便见那女子不着片缕,整个人没入水中,氤氲着热气的水上,铺满娇艳的玫瑰花瓣,衬的那玉雪般的肌肤,极为诱人。
“阿言,帮我加点热水,可好?”那女子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于是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司言,语含娇嗔。
一直思念着的人儿,就在他的面前,那张与苏子衿一模一样的面容,盛着迷人笑意,媚骨楚楚,香艳至极。
司言心中微微一动,却只盯着那女子的面容,没有动作。
他知道这是假的,也知道自己不该为之所动,可他……真的太想苏子衿了,想到哪怕借着幻象看看这张脸,也觉得心满意足。
这种心情,就好像当初苏子衿瞧着若水的时候,几乎一致,只唯一不同的,大抵要在于两人的情分。
“阿言,怎么不动?”那女子蹙起眉梢,红润的嘴唇微微撅起,神色在那一瞬间,便丝毫不像苏子衿了。
即便在那女子的催促下,司言还是没有动作,就见他稍稍退后两步,手中执着的长剑落在那女子的脖颈之处,只要一个动作,便可斩断这美艳的头颅!
浴桶之中,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纤弱的身子微微一颤,立即可怜楚楚道:“阿言,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对我?难道你不爱我了么?”
一边说,她一边落下泪来,仿佛娇花一般的模样,任由哪个男人瞧着,都是我见犹怜。
然而,司言却是抿起薄唇,干涩的唇角含了一股冷戾,他沉默着盯着这女子,依旧不只一言。
眼前的女子,确实是这织梦树根据他的诉求所造,可织梦树与他先前遇到的幻境都是不同,相较于其他幻境的由心而生,织梦树最多只能造出一个形儿来,却造不出韵味。除非食用了它的果实,否则很容易便可将其区分开来。
但与此不同的时,他若想离开这个幻境,便必须将幻境中的‘女子’斩杀,唯有如此,他才能入第三个幻境,直到踏过今日这里所有的幻境,他才能够完完全全走出。否则,他只会困在幻境之中,毫无挣扎的余地。
沉着眸子,司言神色很是冷淡,手中长剑微动,便打算立即动作。
只不过,那浴桶中的女子显然是看出了司言的杀机,就见她眸光一暗,转瞬之间便跃然从浴桶中而起,水花顿时四处飞溅。
不知何时,她自浴桶的一侧提起大刀,毫不犹豫的便朝着司言的方向砍了过来!
这里的幻象虽是假的,但却可以致命,但凡被幻象所伤,都是实实在在的受伤,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幻象中大都是‘女子’,为的便是靠近他,并且杀了他!
随着那女子的动作,司言眸光一瞬不瞬,顿时便运气,朝着那女子一掌击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刹那之间,那女子便被内力所冲撞到,整个人撞在了不远处的木板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司言寒着脸容,丝毫没有犹豫的便提剑前去,打算一剑结果了那女子的性命。却是不料,一瞧见他提剑前来,那女子便美眸一动,方才那狰狞的神色,也一瞬间消失了去,只剩下楚楚可怜的动人姿态,令人心头发憷。
“阿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那女子咬着唇,不着片缕的雪白娇躯十分惹眼。
只是,司言却没有丝毫动容,仿佛眼前不过是死物那般,面容冷峻至极。
薄唇微微一动,他居高临下的瞧着那女子,凤眸看不出一丝情绪:“从哪里出去。”
这些时日,他不断斩杀与苏子衿容貌一致的幻境女子,且在动手之前,都要问她们,从何处可以出去。
这世间,有无数奇诡之处,既是这些‘物什’都要他的命,那么他便挑了最像‘人’的,瞧着能不能问出什么。毕竟这处太过诡秘,唯独的活物也就是幻境之中的‘人’。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女子往后缩去,神色之间很是慌乱,就好似具有生命的‘人’一般,丝毫不像幻境之中的虚假。
她的话音刚落地,便见司言手中长剑逼近一步,那女子瞧着,就愈发慌乱害怕起来,可她依旧是摇着脑袋,闭口不言。
如此情况下来,司言神色更加凉了两分,凤眸略显深邃,他手中长剑提起,在那女子猝不及防之际,手起刀落,一瞬间便将那女子的头颅砍了去,俨然没有一丝心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