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是非常能。
原来越是看起来好像一辈子都不会为什么人或事生气动怒的人,一旦发了火,越是恐怖骇人到鬼神辟易的地步。
‐‐他现在只担心自己不能活着把这个答案分享给他的小伙伴们了。
三个小时后。
在夜里也十分瞩目的深蓝色超跑终于下了高速。
车里,王思言面色煞白。
出了高速收费站,驾驶座上男人单手摘掉黑色口罩。
&ldo;确认一下,她现在在哪。&rdo;
&ldo;……啊,好,好。&rdo;
感觉自己死里逃生的王思言慢半拍地回过神,拿出手机联系人。
等电话接通的几秒里,王思言心情复杂地看向驾驶座。
明明车窗紧闭,那人方才的嗓音却犹如燎过一夜凉风似的沙哑低沉。
卷起袖子的手臂白皙修长,肌肉线条紧绷,那人单手扶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王思言未见过的凌厉弧度。
还有那双眼眸。
王思言心里一抖,下意识挪开了目光。他忍不住在心底感慨。
原来有人一生都能活得像幅天工惊艳的山水画。
墨色清隽,山水冷淡。
但等一朝动了怒,画里一分一寸都仿佛成了要命的刀锋。
这辆在夜色里也无比扎眼的深蓝超跑,最终却是停在了s市一处派出所的外面。
所幸已入初冬,深夜街边清冷。
除了几许醺黄的路灯浅光陪着,商骁和王思言下了车,也不见街上有什么人影。
瞥一眼派出所的门牌,商骁转向王思言。
今晚他第一次露出冰冷怒意之外的情绪,大约是有点疑惑。
&ldo;她在这里?&rdo;
男人嗓音哑得更厉害了。
王思言应声之后,有点担心地快步跟上转身便走进去的商骁,问:&ldo;骁哥,你是不是有点感冒了,要不然我……&rdo;
&ldo;不用。&rdo;
话未说完,被男人打断。王思言再抬头,那人已经迈上台阶去了。
他没办法,只能也加长步伐跟了上去。
商骁推门而入时,里面声音一停。
桌前桌后,那些人的目光一起齐刷刷地落了过来。
坐在电脑桌里穿着制服的民警上下一打量,他盯着商骁皱眉起身,绕开桌子就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