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先回到大堂,宫应弦与同事商议如何抓捕白赤城,最底限的要求是人质存活。
可是商议了几个方案,都觉得实施起来成功率太低,多功能会议厅的空间太大,四周又是全封闭的,无法隐蔽,无法强攻,要活捉白赤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很难保证岳新谷的安全,除非白赤城愿意投降。
一名警察道:“只能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条件,再伺机行事了。”
“这就是最麻烦的。”宫应弦沉声道,“他不提条件,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刚刚不提,现在说不定会提了。”任燚道。
宫应弦思忖片刻:“给我装上窃听器,我们先把强攻的几个方案部署好,你们听我的暗号指示行动。”
准备妥当后,宫应弦和任燚上了楼。
宫应弦忧心忡忡地说:”根据你们在里面的对话,白赤城不但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也没打算留岳新谷活口。“
”所以他才允许岳新谷告诉我那些?”
”嗯,就好像要让岳新谷死之前把所有的罪名都顶了。”
”可是你已经识破他们了。”
”但是,如果找不到更有利的证据,岳新谷的说辞是可以自洽的,而你就是人证。他确实曾经在集团里从事招标采购的工作,确实与王敏德有金钱往来,他有动机、也有能力犯罪,他的认罪也合情合理,这是非常麻烦的,我们手里的证据已经足够提起翻案,现在正在准备材料,可是翻案之后,如果就揪出岳新谷这么个’主谋‘,那就前功尽弃了。”宫应弦眯起眼睛,“背后的主使者很擅长用替罪羊掩盖自己的罪行,以前是我爸,现在是岳新谷,我绝对不会让他再次得逞。”
”岳新谷说他被胁迫了,应该是真的,紫焰甚至想杀掉飞澜,这是为了警告岳新谷?”
”如果是的话,他成功了,他向岳新谷展示了自己能对飞澜做什么,现在飞澜还活着,就是胁迫岳新谷的最大的筹码。”
“所以岳新谷什么都不会说了。”任燚面色凝重。
“除非我们抓住紫焰,让他知道没有人能再威胁飞澜了,但前提是要让他活下来。”
任燚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会议室大门,深吸一口气:“走吧。”
俩人推开了门。
会议室内,跟他们之前离开时一样,白赤城和岳新谷各自坐在椅子里,俩人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太多变化。
白赤城看到他们,开口道:“站住,先把外套脱了,把枪放下。”
宫应弦把外套和配枪都扔在了地上。
白赤城这才允许他们走近,他冷冷一笑:“你们把全楼的监控都关了,可我还是对你们的行踪了若指掌。”
“1206的两名房客是不是被你们绑架了,他们人在哪里。”
“你们没有本事找到他们,指望我会告诉你?”白赤城道,“看吧,我就说,你们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现在我们回来了,你下一步想做什么。”任燚瞪着他。
“下一步,要换规则了。”白赤城指了指宫应弦,“这次,你留下,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他又指向任燚,“你出去。”
任燚看了宫应弦一眼,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才倒退着走了出去。
白焰又想玩儿什么花样?任燚的心沉甸甸的,有些呼吸困难,也不知是伤病所致,还是纯粹因为担忧。
无论如何,宫应弦应该能比他更好地应付白赤城吧。
任燚把脸趴在门上希望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但只能听见一点嗡嗡的声音,具体说了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清,他焦躁地在门外来回踱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会议室里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凄厉地惨叫!
任燚吓得一抖,肾上腺素飙升,他转身冲向会议室,用身体狠狠撞开了大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浑身着火的人正在会议室里狂奔、打滚,惨叫不止,撞翻桌椅无数,是岳新谷!
任燚惊恐地寻找着宫应弦,却看到宫应弦正从会议室的另外一个门离开。
“应弦!”
宫应弦回头看了他一眼,留给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