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嗑药。”她语气坚决的回道,末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不是我主动吃的这东西。”
“你也不用太紧张。”徐立达坐在那里,和祁子昂一唱一和:“你们这些学生都还年轻,聚在一起肯定高兴,气氛热烈下头脑一昏,犯点小错很正常。”
未曾想蒋天瑜继续摇头,表情严肃而又认真:“我真的没有吃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见对于这点问询无果,祁子昂也不打算在这上面纠结太久,转而问道:“那不如来说说,你和孙天阳之间的事吧。”
他的问题中并没有‘杀人’等字眼,为的就是让眼前的小姑娘尽量保持情绪上的平和。若这个案子真的是激情犯罪,对方体内还含有违禁药品,虽然现在残留的量应该已经不多了,但还是尽量避免麻烦为妙。
“我和他……”蒋天瑜皱了皱眉,像是在仔细回想着什么,过了好半天才接着开了口:“我和他就是一个社团的,能有什么事?”
对于她说话时候的断断续续,祁子昂和徐立达都认为是服用那些药物之后常见的后遗症反应,所以两个人都是极有耐心的等待着,并未进行过多的催促。
“据警方了解,你们前去野营的这十九人,每两个人就准备了一顶帐篷。”祁子昂语气毫无波澜的复述着之前从另外那些学生处得到的信息:“不过大多数都是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
“如果你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事,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顶帐篷里?”
对啊,为什么?
蒋天瑜的两个眉头,这会儿几乎都要拧到了一起,她发现原主任雨梦的记忆,存在着很长一段的空缺。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到来造成的,还是因为原主曾经摄入过含有致幻剂的东西所产生的后遗症。
“我记不清了。”最终,她只能实话实说。
徐立达闻言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为什么和死者起了冲突,又为什么杀了他,这些你都一概不知?”
没想到,蒋天瑜还真不客气的点了点头:“确实都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我觉得,警察叔叔倒是可以顺着我体内的致幻剂成分查一查,毕竟我也蛮好奇这东西是怎么进入到我的身体里的。”
“还有,不如你们科学的计算一下,我在当时究竟摄入了多大的剂量。”
“那个剂量究竟是会使我high起来瞬间变身为一只野兽,还是会让我两眼一翻、人事不知。”
徐立达被她顶的一哽,侧过脸去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的队长。
是他再次产生了错觉吗?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学生对警方的办案流程特别的懂,仿佛确定他们在初次审讯的时候并不会掌握太多的证据,更不会拿她怎么样似的。
祁子昂自然要比身边的人淡定的多,他唇角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多谢任同学的提醒。”
“经技术科的检记测,你手中握着的那把刀,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刀身也与死者身上的伤口一致,且上面的血迹就是属于孙天阳的。”他双手环胸,下巴微微抬起:“对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完这话,蒋天瑜复又垂下了眸子,大概几秒钟后,她被拷在审讯椅上的右手忽然虚握成拳。
“从我醒来之后,我就是一直这样抓着那把刀的,姿势没有变过。”
她所回答的似乎和对方所问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祁子昂对此的回应则是起身收拾好桌面上散落着的报告单,顺便还嘱咐了一句:“要是觉得不舒服,记得叫人。”
言罢,他便转身走出了这间审讯室。
徐立达自然是要跟上的,当确定审讯室的门关严实了后,他加快脚步冲到了男人的身侧,有些不解的问:“技术科那边不是说,凶器上的的确确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吗?这算是铁证了吧,配合那么多目击证人的证词,我看这孩子是逃不脱的。”
说着,他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就算想借着致幻剂的幌子什么都不说,也没用,物证总是要比人的自我辩驳更为有力量。”
“还有,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他有样学样的抬起了右手,做了一个虚握的姿势,平常凶横的脸上此时挂满了不理解。
“我觉得她是在试图提醒我们。”祁子昂简短的回应了几个字,随即抬起手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
“提醒?”徐立达站在原地有些发愣,待到电梯来了,才忙不迭的跟在对方屁股后面也上了电梯。
看着亮起的楼层按键,他估摸着自家队长是要去技术科。
哒、哒、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内回荡着,下一秒,门上贴有‘刑事技术科’字样的棕色实木门就被推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