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钦载阻止了他,擦屁股的玩意儿,搞得像保护运钞车似的,没那必要。
第二天中午,纸已晒干,李钦载仔细端详纸张,手艺还是有点差,跟前世洁白的卫生纸相比,李钦载弄出来的纸有些泛黄。
拈下一张在手里搓了搓,韧性也不够,但比这个年代大户人家用的麻纸强多了,尤其是柔软和褶皱都有,客观来说,能做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李钦载大喜过望,顺手扯了几张卫生纸下来,扭头就往茅房里冲。
“都闪开!我已憋了两天,就等今日了!”李钦载一阵风似的窜进了茅房。
撩袍,蹲下,一气呵成。
茅房外,刘阿四的声音突然幽幽传来。
“五少郎,小人有事禀报……”
李钦载吓了一跳:“蹲茅房你都不放过我!天大的事等我拉完再说!”
刘阿四不死心地道:“是关于那位崔家小姐的……”
李钦载正在用力,闻言从齿缝里迸出一句:“闭嘴!我一次只能对付一坨屎,等我对付这坨之后,你再说崔家小姐的事。”
刘阿四不吱声了。
半晌过后,李钦载神清气爽地走出茅房,神色透着愉悦。
“好东西!马上量产,大唐的百姓们从此有福了,每次屙粑粑的时候都能想起我……”
刘阿四陪笑。
李钦载这才看了他一眼,道:“崔家小姐又怎么了?不是放她离开了吗?”
刘阿四叹道:“今日一早,崔家那两位赶到了渭南县城,结果刚进城,崔小姐便发现了崔家派出来的眼线,正在城里游荡,差点跟崔小姐打了个照面。”
“崔小姐吓坏了,急忙带了丫鬟退出城外,俩女子坐在乱石堆里抱头哭了半天,不知何去何从,后来商量了一下,部曲快马回报说,俩女子似乎正在往甘井庄走来……”
李钦载愕然:“她们又要回来?”
刘阿四苦笑道:“看样子,好像是的。”
李钦载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崔小姐真是命途多舛,流年不利呀。”
刘阿四试探道:“若崔小姐还是决定暂居甘井庄,咱们该如何处置?”
李钦载淡淡地道:“对我来说,一个陌生人而已,只要她不打扰我的生活,我也不会打扰她,她做任何决定是她自己的事,我为何要处置?”
“可这是咱李家的庄子呀。”
“罢了,任她住下吧。除了李家庄子,外面估计有不少崔家派出去的眼线,她们还能去哪儿?若将她们赶走,崔家必然会找到她们,那时我就算不想成亲也必须要成亲了。”
刘阿四咳了两声,道:“小人见那崔家小姐挺好的姑娘,五少郎为何不愿与她成亲?”
“强扭的瓜不甜,与一个厌恶我的女人成亲,你觉得我的后半生将会过上怎样的日子?”
刘阿四懂了,沉默半晌,忽然叹道:“若五少郎早几年醒悟,您在长安的名声也不至于……”
说到这里刘阿四不敢说了,但神情还是充满了惋惜。
李钦载却深有同感。
我若早几年穿越过来,也不至于背上这么多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