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妇人也互相点点头,就有一个个子最高腰最粗看起来力气很大的一个妇人去接老头儿手里的绳子。
苏若离吓得一咕噜爬坐起来,伸出手指头点着面前几个虎视眈眈望着她的妇人,惊恐万分:“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离儿,认了吧。咱们穷人家的孩子能有口饭吃就行了,别跟你爹闹腾了。”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粗壮妇人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看着苏若离。
怎么又来一个认了?到底认什么啊?
苏若离满腹的疑问,见那几个人上来要抓她的胳膊,她忙灵巧地躲到炕里角,大吼着,“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别不是要把她给卖了吧?怎么一个两个地都说这个话?
她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狼一样地防范着面前的几个妇人。
屋子里挤挤挨挨的,一个在炕上,五六个在炕下,就这么拉锯着。
那老头儿在几个妇人身后,本来背着手要往外迈步的,也不知道他是不忍看这一幕还是有别的事儿。
听到苏若离的话就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苏若离,“今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跟我来这一套。死了也得给我抬过去。”
苏若离听着这话就愣住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还死呀活呀的,她可没想死的。
不待她回答,老头儿又接着说下去,“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去冲喜,给你哥哥换一房媳妇。要么把你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去。你看你选哪一条?”
“没有第三条吗?”苏若离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期盼地问道。
“有!”那干瘪老头儿爽快地答道,听得苏若离双眸一亮,正要开口问,就听那老头阴沉沉地吐出几个字:“饿死在家里!”
我勒个去!
这也叫路啊?
这么说今儿摆在这儿就只要这两条路了?要么嫁人冲喜,要么卖个大户人家做丫头?
似乎哪一条都不好啊。
苏若离瞪大了眼睛望着满屋子的人,希望能有个人能来可怜可怜她,好歹让她先在这个穷家破院先住几天再说啊。
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包括那个淌眼抹泪的娘。人们的神情都是那么淡漠,好似这事儿平常得很!
外头忽然又传来一阵呱唧呱唧的脚步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跑了进来,喘着粗气朝干瘪老头儿叫道:“花轿来了,顶门了。”
那孩子话音刚落,就见那干瘪老头子也就是本尊的爹一双三角眼立时就瞪圆了,朝着几个粗壮的妇人喊道:“他三娘、他五婶动手吧。”
几个粗壮的妇人立刻就抖着绳子上前,面无表情地逼近苏若离。
“哎,哎,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苏若离急得大叫,可是没人听她的话。
几个妇人上前就摁住了她,绳子一绕捆住了她的双手,再一抖缠上了双脚。
“哎,我……”苏若离急得刚喊出两个字,一旁一个默不作声的妇人就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块黢黑的抹桌布塞到了她嘴里。
一股浓郁的馊味儿呛得她几乎要吐出来,却无能为力地瞪圆了眼睛。
她想说她精通医术,她想说她能用这个发家致富,她想说留她绝不会白留,一样可以让傻哥哥娶上媳妇,让家里住上大瓦房。
可是谁听呢?听了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