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一群人紧张地站在一旁。
医生手法老练,简单替他包扎后小声叮嘱道:“伤口不要碰水,一天换一次药,一周后来拆线。”
“你确定没事,这可是我们新来的纪厂长。”
王兴达管着这半死不活的纺织厂三年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新厂长,还是董事长的亲儿子,他自然不敢怠慢,恨不得今天被开瓢的是他自己,一再跟医生确认。
医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王主任,你就放心吧,只是些皮外伤。”
“厂长,真对不起,这地方是这样的,信号基站不稳,常常没有信号,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不是你的错,不过今天勘查可能去不了。”
“是是,我会再安排时间。”
纪东霆从医院出来,外面雨已经停了。
回到车上,裴城已经发动好车子。
纪东霆看了眼后座上放着的篮子,问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刚才的姑娘给的,她说她家屋檐的瓦砾松了,本来是要修整的,只是一直没空,今天刚好砸到你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亲手做的桂花糕,让你尝尝,算是赔礼了。”
不过,少爷不吃甜食,只怕要白费了那丫头一番好意了。
裴城正想着,突然见后座的纪东霆拈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不免惊讶地张大嘴巴。
桂花糕比想象中好吃的多,香甜软糯,难得的不腻。
纪东霆想到她发白小脸,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不该跟她开那个玩笑。
他天生嗅觉异于常人,闻味道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看她胀红着脸小心翼翼问他,觉得有趣,才脱口说了那么一句。
自从小学时暴露天分被警察请去协助破案,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已经很久没用这个开玩笑了。
不过,她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晚上,姜尔穿着睡衣,趴在桌子上看着那株山茶发呆。
掉下来的那片瓦砾还放在原地,被她当成挡水石放在排水管下。
那片瓦砾大半年前就已经松动了,她原想着过几天等天晴了再修的,没想到刚好砸中了他。
夜里的山风很凉,吹得人脸都是凉的。
姜尔手里捂了一杯红糖姜水,这会已经放凉了。
姜尔是双胞胎,小时候在妈妈肚子里被姐姐抢了营养,生下来就体弱,长大后也比一般人生得要弱一些。
她本来就不舒服,今天淋了雨又受了惊,晚上肚子就开始一阵阵发疼。
要是奶奶还在,一定会给她准备好暖水袋让她捂着,然后一遍遍地给她搓着脚心,说,“尔尔,女孩子这几天不能着凉的。”
现在奶奶不在,再也没人管她着不着凉。
姜尔抿了一口杯子里凉掉的红糖水,冰得她牙齿发颤。
姜尔端着杯子起身,还是打算去热一热再喝。
“尔尔。”
张家明穿着雨衣上到半山坡上,隔着院墙喊她的名字。
姜尔闻言放下杯子,披了件外套,撑着伞从里面走出来,“家明,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