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什么是啊?”我爸板起脸:“他们做这行就知道身后事怎么处理。你跟他在一起就得有这种觉悟。”
“知道了……”
之后接近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有费怀信的消息。我父母说他们也没有。
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在第七个月时连对我们的供给都断了。
我表姨似乎并不担心,开始工作,但房子的开支不小,我也必须找工作才行。
我非常不安,真的。我知道费家和我爸爸的意思也一样,我们家不可能介入黑帮仇杀,一旦费家倒台,我们能做的只有明哲保身,保住孩子就算没有拖累费怀信。
而我也一直努力说服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无论他是伤残、入狱还是死,我都要能接受。
毛头因此而听话了很多,也懂事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我们现在太难了,没有收入,开支巨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新衣服了。
我去找我爸爸,他同意我进基金会做事。
工作相当辛苦,收入也不低,我好久没有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了,但为了保持孩子们的生活质量而必须拼命努力。
生活这样奔波劳碌,我对费怀信好坏的执着就淡了很多,果然人只有在闲时才会胡思乱想。
直到这天,费怀信突然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我接时险些把电话扔到了地上。放到耳边听的时候,感觉他先是重重地呼吸了几下,然后说:“妞妞?”
“嗯。”
“我爸爸出院了。”他说:“我也还好。”
“那太好了!”我忙问:“事情解决了吧?”
“还没有。”他说完便沉默。
“你的声音怎么这样?”
“我在医院。不过没事。”他柔声问:“毛毛和毛头还打架吗?”
“不打了,都在等着你接我们回去。”
“还要一段时间。”他说:“别担心,先这样。挂了。”
他连说结束语的时间也没有给我。
不接到他的电话反而好,接到我反而几天都睡不好。
第二天我去参加了一个慈善募捐活动,总公司的募捐对象都是各界富豪。隔天一早我爸爸叫我过去,说昨天参加活动的一位富豪向我求婚,也是华人,姓顾。问我怎么看。
这人我记得,产业比万禧龙还大些,包了很多情妇。这种求婚我遇到的太多了,它与我本人是什么情况基本无关,是冲着家族来的。
我把我想法告诉我爸爸。他点了点头,说:“那就算了。”
“爸!”我已经不了解他心里的想法了:“你该不会是要我联姻吧?费怀信前天才刚刚给我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