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便在这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侦察骑兵领队不经通传便冲了进来,那口气还未喘均,便跪伏下禀报:“禀公……公,正东方向发现三个可疑之人从山上下来。”
‘澎……’沉闷的气氛被彻底给引爆了,三人齐齐地向那名侦察骑兵领队逼近,可怜的领队小将那口气还没喘出来就活生生地被这超强气压给吓得咽回去,差点没活生生地被自己一口气给堵死,幸亏他还没看到死在一边的小将,否则只怕不被堵死也会被吓死。
“真的有三个人下山?看清是谁?”憋着一口气的洪将军抢先一步,揪起可怜的领队小将,大声问道,跟吼差不多,将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
“是,是,卑下看得清清楚楚,是……是三个少年,当先的那个少年看起来像是个孩子而已,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铁面具,对,对了,后背还背着一个用衣布包裹起来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把剑,后面的两人,一个手上拿着碧玉棒……”可怜领队小将颤颤抖抖地道,因着被提着而双脚离地,憋得一张脸又红又白又青。
可怜领队小将还没完,冯祥无须面庞喜怒交加,最终化为狰狞的神色,恶狠狠在吼道:“君无名!最终回来的居然会是她,她可真是命大,她后背背的一定是轩辕神剑,洪将军……”
刚听闻竟是三个小少年,洪将军正疑惑是不是空欢喜一场,便听得冯祥这句咬邪切齿的话。
君无名!虽从未见其人,但却久闻其名,可,这三个字已经听得他耳朵生茧了,但他一直都认为太过言过其实了,一个孩子嘛,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估计就是会几招功夫,几招障眼法就把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修武者给耍得团团转了。
然,现在,他不免要重新评估一下了,毕竟能从轩辕陵墓里活着出来,绝非是靠几招障眼法就能做到的,难道竟真是个妖孽不成。
正在惊疑不定之时,听得冯祥这一声吼,吓得一个激灵,急忙放开可怜领队小将,转回身抱拳:“公公有何吩咐。”
“马上集合军队,随咱家去会会这位君无名。”冯祥命令刚一下,一甩手,便如一道风一道刮了出去,他已经等不及了。
汪桐随着也化为一道残影闪了出去,洪将军面容沉静,目光变了几变,这才紧跟着出来,传令全军集合。
从南山下来,走不过十里地,便是一处地势平坦的平坡。
君邪带着莫权和杨随大摇大摆地朝着平坡走去,对暗处的侦察兵似无所觉。
忽而一阵地动山摇,恍若千军万马夹着雷霆之势而来。
君邪三人脚步一停,抬眼望去,只见前面黑压压的军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严阵以待的阵势,不知道地还以为他们这边也是一支上万人的军队,而不是区区三人而已,估计,冯祥是将所有驻扎在南山下的军队都出动了吧!
她是该感谢他如此看得起她呢?还是该嘲笑他一个不懂军事的人居然来统领大军,这不是将这些将士的生命拿来开玩笑么?宦官领军,亡国之兆也!
君邪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面对两万多大军,毫无畏惧之色。
大军正中,前排是身着一身劲装红衣的精武卫,从那凛然的气势和散发的气息,可以看得出来,一个个皆是修为不弱的高手,仅仅三千左右人马,凝聚而成的威势便盖过了后面的两万大军。
这时,精武卫渐从两边散开,从中间行出三匹高大俊马,正是冯祥、汪桐和洪将军。
独自驱马上前,相距不过十米距离,冯祥停住不前,面上带着和善慈祥的笑意,尖细着声音道:“君公子果然了得,顺利通过考验,现在请交出《通天帝卷》及轩辕陵墓内的其余异宝,咱家自会向皇上禀明此事,不日,任命阁下为武盟盟主的圣旨便会到达。”丝毫不提及其余随行修武者的生死。
嘿,这阉人还是挺小心谨慎的嘛!以二万兵马加三千精武卫对他们三人还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是不是没长脑袋啊!居然还敢把她当白痴,出这种废话来,她要是会相信,早几百年前就可以再去投胎了,再了,他所要的东西的,她还真给不了他,《通天帝卷》在她的脑袋里,拿不出来,轩辕陵墓里的其他异宝,除了她背上的‘轩辕神剑’,其余的全随着陵墓空间的消失而消失,没得拿。
邪邪冷笑,君邪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非常诚实道:“辜负公公的好意,可惜,在下拿不出来。”
冯祥和善的面色突变,笑容僵硬在脸上,一下子沉了下去,本就尖锐的嗓声却硬要装低沉,显得十分的刺耳:“是拿不出来?还是不肯拿出来,君无名,你可知,你这么做是诛灭九族的欺君大罪。”
“公公,你可知,你这么是强人所难,乃千刀万剐的大罪。”君邪笑容不变,深邃幽黑的瞳眸寒芒射出,为初冬之寒更添几分。
明明是他高据于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明明他的身后有两万多大军,他的背后更是南炎皇帝,明明他是现今南炎仅存的武尊高手,却在她的目光,她的邪笑,她轻描淡写的话语下感到死亡的阴影有如泰山般地压下来。
这是一种威势,一种不形于外而隐于内的超强威势!他明显地感觉到站在眼前的君无名同两个多月前相比有着极其明显的不同,若两个多月前的君无名是刚张出利爪的狐狸,靠得是那颗聪明的头脑,那么今日她已成了随时能人撕成碎片的蛰伏着猛虎,同时拥有更狡诈的狐狸本性。
座下的座骑似是也感觉到主人那一刻的恐慌,不安地喷着白气,乱踏着马蹄来回走动。
冯祥赶紧安抚座骑,抬起头,顿时脑羞成怒地尖着嗓声大吼:“反了反了,君无名,你真想造反不成,竟敢对咱家这么话?”
“公公莫要冤枉了在下,在下得可是大实话。”嘴角一勾,君邪扬起头,望着云淡风清的天际,似笑非笑接着道:“不过,竟然公公这么希望在下反了,在下若不反,岂非对不起公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