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身前,尘土飞扬,被激起的无数乱石,夹着强劲的劲道四外散射,将百米外的大军吓得更是险些抱头鼠蹿,幸得距离有些远,且最前排的精武卫有自保之力,再加上洪将军和汪桐,所以后面的大军在安全无虞之下还是能很快的重整阵形。
飞扬的尘土中,君邪身体骤然拔高三丈有余,与冯祥凌空对立,轩辕神剑依旧包裹于衣布之中,左手自右臂推向剑柄,双手交握,猛力一伦,划出一圈燃烧着火焰的火环,双手手腕同时猛转,在转眼间便转动了上百次,无数剑芒倾刻间汇聚成一道密集的剑网,嵌入火环之中,闪烁着金红交加的光华。
“喝……”君邪一声轻喝,嵌着剑网的火环朝着冯祥推了出去,逐渐变大,直至到达冯祥的身前,已如滔天巨网一般将他罩在其中,再渐渐收紧,她终是不再单纯地防御,而是猛烈出击。
这是什么鬼剑法!这个君无名到底是修武者还是修剑者,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怎地功法和招式都完全不在他的认知当中。
冯祥大惊失色,慌忙长刀侧翻,右手迅速翻转,速度之快,竟如那长刀已脱离开他的手,在旋转的手心处不断地翻转,形成密不透风的护体刀芒,同时,一股强大而阴柔的劲气从他推出的左手处发出,瞬间就化成漫天的阴寒之气破开剑网,罩向君邪。
‘轰隆隆’……阴寒劲气凝聚成骇人的罡风撞上君邪身前的垂天壁障,爆发出阵阵的火红光,气流乱荡,如同电闪雷鸣一般,极其骇人。
冯祥这边更不好过,他虽在防守之余攻出一掌,然而君邪那带着火环的剑网却是威力强横,霸道无匹,带着撕裂一切的强悍罡气,将他的护体刀芒逼得逐渐缩小,阵阵地爆炸,一波又一波的激射火花震得周围的空间隐隐发颤。
两人凌空侍立,相距不过十米,各自的强大气势抵抗着对方的攻击,掀起了阵阵的气浪,满天光华明灭不定,强劲的气流,无数的光影,使得方圆十丈内一时之下狂风大作,一股狂霸无比,一股阴柔渗人的,两股气浪就此彼此攻撞防御。
‘砰……轰……隆……’
众人骇然中只听得阵阵闷声作响,地面尘土纷扬再起,遮住了他们视线,却没挡住阵阵席来的强悍气浪,阵前的精武卫修为虽不弱但同真气的高手相比还是有云泥之别,体内的真气被牵引地乱蹿,难以控制,座下座骑更是来回乱踏,马蹄前扬,使得这些个精武卫左摇右晃,险险摔下马,整个阵形乱成一团。
精武卫之后,是南炎骑兵,因前面有三千精武卫挡着,又是处于余波气浪边缘,因而除了前排骑兵被卷得摔下马外,后排的骑兵及再后的步兵幸运地没被波及到,但也由于前边的混乱而使得整支军队几乎乱成一锅粥,摔下马的骑兵更有好些被受惊的马匹践踏成烂泥。
军队最前边的汪桐修为深厚,释放护体真气将气浪余波挡在外,极力控制座骑,洪将军则胜在骑术精湛,且修为也不算太低,同样能稳坐马上,只是看着自己军队,那脸却是黑得堪比灶底锅,比摔下马的骑兵还要难看。
相较这边,立于君邪下边稍后的莫权和杨随却是半点事都没有,不是他们功力深不受影响,而是君邪将他们护得密不透风,可怜的全军将士,要怨就怨冯祥没有保护他们。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浑身冒着冷汗的冯祥挥舞着长刀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护体刀芒以不可挽回之势溃散,火环剑网威势更猛,毫不留情收紧,金红交加的亮光大盛,将冯祥整个人包裹住。
“啊……”亮光大盛的剑网中,凄厉的惨叫声骇人心魂,一道身影从中如断了线的风筝涮飞出来,重重在摔倒在大军阵前,整个人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一头花白的头发七凌八落,脸上布满着交横纵错的血痕,入肤三分,极度地恐怖,身上锦衣更是被割得粉碎,只余一块布料遮住重点部位,免得污了众人的眼,**的全身如同那张脸一般交错着数不清的血痕,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看不见一块好皮肤,整个像是从血海里捞起来一般,恐怖至极。
然而伤得如此重的冯祥却如同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割肤之痛,而双手重重地捶着自己的头,又使劲地往地上撞下去,口中发出一声接一声犹受十八层炼狱酷刑一般的惨叫,表示他正在受着比身体上更重的痛苦。
‘砰……’半空中一阵巨响,君邪凌空互踏双脚,整个人又骤然拔升了两丈余高,居高而下,运转体内的‘无极心诀’内力,长剑举过头顶,旋转一圈,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口中大喝一声:“石破斩。”金红气芒中爆出闪着刺眼白光的剑芒,夹着石破惊天的强横绝世威力,全力劈向依旧在撞击垂天壁障的阴寒罡气。
‘轰……’罡气四荡,气浪四溢,星星火点落下,光华闪烁之中,黑衣少年执剑飘然落下,不扬起丝毫尘沙,脸上的铁面具在光华气浪的折射下,透着神秘邪凛的霸气,如同魔王战神下凡。
气浪散去,尘土飘散,天地恢复了平静,无论是坐于马上的,站着的,倒在地上的,全都呆住了,不仅为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战果,更为眼前这个如魔如神的小少年。
那真是人吗?
直至冯祥一声惨过一声的嚎叫入耳,汪桐最先回过神来,目光稍动了几下便快速跳下马,一脸焦急地扶住痛苦难当的冯祥,急切询问:“公公,公公你怎么啦?”他很疑惑,明明是被剑网所伤,为何他一直抱着头呢!难道是君无名做了什么?
冯祥正在忍受着极度的痛苦,除了痛,什么感觉也没有,哪里回答得了他,脑袋那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的剧痛着实令他生不如死。
洪将军这里也反应过来,先是指挥混乱的军队重整对队形,然后跳下马,将身上的披风盖在冯祥的身上,抬头间,见对面,神色依旧轻松的黑衣少年,心里的恐惧无限蔓延,连他都如此,何况他的部属。
“嘿嘿,小绝,做得好。”手提神剑,君邪嘴角噙着邪邪的笑意,在心里同应绝道,自动地将一个活了千万年的人称为小绝,刚同一个绿段武尊高手对战,修为不及对方的她能如此轻松,还真得多亏了住在她体内的应绝。
“谢主公夸奖。”冰冷依旧的声音在君邪的脑海里响起,身为修士,举手间能让灭掉一个蓝段武尊,即使他法力恢复不到一成,又是灵神之体,将法力暂时传给被借居之人去对付一个绿段武尊,那不过轻而易举之事。
君邪淡笑,身后的莫权走上一步,伏低在她的耳边道:“头儿,时辰已到!”
时机刚刚好,君邪抬头,笑得别样温柔,让身边的莫权和杨随齐齐打了个冷颤,自此坚信一句话:头儿笑得越温柔,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