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崇倒向了右边,喊:“我的天——”
冷风灌进来,连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
贺川被风拍打地眯了眼,贴身的大衣也鼓了起来,耳边是那句含笑的“兴奋吗”,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蒋逊畅快的笑脸。
车子风驰电掣般前进,她甚至不用看路,不用思考,她的手和脚有着自己的意识,轻易的控制着方向和油门,山再高一点,她能开到天上去,笔直地上去。
贺川靠向前,左手扶着椅背,越过蒋逊,右手握住了方向盘。
黑色的方向盘上,有三只手,两只小且白,一只宽且黑。
贺川顶着风,眯着眼,压低声音笑道:“让男人兴奋可不是什么好事。”
蒋逊用力打方向盘,方向盘微微动了一下,就像生了根,再也动不了了。
前面有弯道,车子呈直线行驶。
贺川控制住了方向盘。
蒋逊说:“松手!”
贺川没动。
蒋逊把住方向盘,刹车,踩离合,换挡。
“松手!”她又说了一遍。
“叽——”
贺川牢牢握着,看着车子渐渐脱离了轨道,他问:“兴奋吗?”
蒋逊胸口微微起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风势小了,车子倾斜着,停在了路沿,没有掉下去,刚好卡在了边缘。
前面是片竹林。
蒋逊松开了方向盘,心想,何止兴奋,都快……
贺川也松开了方向盘,食指还勾在那里,动了动,低着声说:“我快高|潮了……”
蒋逊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
“你——大——爷!”
后排的阿崇,白着张脸,心中呐喊:两个神经病!
蒋逊回到丽人饭店的时候,脸色是黑漆漆的。
她进了房间,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冲完低声骂:“神经病!”
她可以开足最大的马力,享受最快的速度,冲刺最艰险的道路,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方向盘会被他人控制,而速度,却掌握在她的脚下。
一分为二,一损俱损。
她脱了衣服,站在淋浴下。
水汽蒸腾,头发湿了,身体湿了,水流沿着面颊滴落,她全身光裸。
兴奋吗……
我快高|潮了……
蒋逊闭上眼,身上热了起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冲了半刻钟,关上了水龙头,擦了擦身上的水,光裸着走出浴室。
头发还在滴水,她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抬头时恰好看见穿衣镜里的自己。
水珠从发梢滴落,滑过锁骨,经过胸口,顺着那道勾,一点一点靠近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