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泉文走后,坐在圈椅上的季恪简忍不住摇了摇头,出征前做梦都想不到局面会发展成这模样。
其实来之前他也未将游素当做一回事,哪怕她占了河间,拥有两万兵马。可那些都是仓促之间聚拢起来的流民,一盘散沙。
反观他们,精兵悍将,拿下河间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万万想不到魏闳立功心切,亲自出战,擒获游素,自然是首功,可现在的情况是倒了一个个,轻敌的魏闳被游素擒获。
必胜的局面因为魏闳在他们手上,而变成劣势。纵然兵多将广,他们也只敢缩在三十里外,丝毫不敢乱动,还得受对方威胁予取予求。
窝囊透了!
季恪简往后靠了靠,双手交握,目露沉思。亏得魏闳还只是太子,还是皇帝被俘,情况更被动。
远在京城的皇帝收到八百里加急,会如何看待此事?
魏家兄弟之间暗潮汹涌,但凡眼明心亮的都有所察觉,尤其是在皇帝赐婚魏闳和宋嘉禾之后,朝堂上气氛都与之前不同了。
靖王魏阙倒是人中龙凤,单论军事才干,魏闳远不如,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太子,靖王?
季恪简剑眉微拧,季家已为世袭罔替国公府,看似富贵已极致,无可再争。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感念季家归顺,厚待季家,下一任皇帝却未必。手握实权的国公府与徒有其名的国公府,地位天差地别。
季恪简眉头拧的更紧,他看的出来,魏闳因宋家之故对他有防备。轻轻一敲手背,倒也不用那么着急押注,且等此事出了结果再说。
京城之内,魏闳被俘一事尚未宣扬开,只不过河间战事不利的消息倒是瞒不住了。
点兵点将这么大的事,哪里能瞒得住人。皇帝下令魏阙带五万神策军前往河间平乱,只有大胜,摧枯拉朽的胜利才能挽回朝廷在河间一带丢掉的颜面。
事态紧急,皇帝只给了魏阙两天的时间做准备,第三天大军就要开拨。
魏阙万分抱歉的捎来口讯,向宋嘉禾道歉,不能陪她出去散心了。
闻讯的宋嘉禾不免担心,他不只得到魏阙要出征的消息,还被告知,宋子谏也要通往。
一个是未婚夫,一个是兄长,宋嘉禾岂能不担心,虽然两人之前的战役都安然无恙归来,可那过去的事。
惴惴不安的宋嘉禾去了一趟温安院,出来后她就命人套了马车,前去皇觉寺求了平安符。许是因为出征的缘故,皇觉寺里颇为热闹。
拿着好不容易求来的平安符,宋嘉禾一颗心不由安定不少,就是这么迷信!
行至靖王府和承恩公府的岔路口,马车停了下来。
&ldo;你将平安符送去王府。&rdo;宋嘉禾对青画道。
青画应了一声,伸手就来接,却见宋嘉禾突然收回手。
宋嘉禾咬了咬唇,望一眼外面天色,日头还没下山:&ldo;去靖王府!&rdo;她还是自己送过去的,这样才有诚意。
青画张了张嘴,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又想待会儿王爷见了她家姑娘必然喜出望外。
快到靖王府时,宋嘉禾才想起一个问题,万一魏阙不在府里呢,他这么忙,很有可能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