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口,宿管阿姨正欲锁楼下大门,看到陶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着装精致,只当她去参加了什么活动,善意地表示:“快上去收拾吧,今天晚半个小时熄灯。”
“欸!”她甜甜地应声,灰姑娘的后妈可没这么善良,“谢谢您!”
一晚上说这三个字都说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推开门,蒋元真坐在桌前打游戏,她循声转头,眼睛突然就直了,“哇,桃子妹妹,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她撂下电脑,放任队友在峡谷火拼,举起手机就要给陶慈拍照,“你把外套脱了,我只拍里面的。”
“别闹了。”
“快点嘛,好好看啊。”蒋元真眉头一蹙,“不然我就一直磨你。”
“喂――”陶慈无奈。
“求求你了。”说话间就来扒拉陶慈的衣服。
礼服是一条抹胸长裙,少女粉搭配花瓣造型的装饰,点缀着亮晶晶的珍珠,简直就是花间精灵。
这是陶月特意为她准备的。
蒋元真抱住陶慈嗅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人民币的味道。”
电光火石间她又改变了主意,拿出相机,把陶慈的黑色大衣搭在上铺扶手上做背景,“来,你站这儿。”蒋元真是摄影系的,擅于抓住生活中的一切灵感,不管是景还是人。
陶慈觉得麻烦,想说不拍了,另一边上铺就传来一声嗤笑,“以为自己是明星吗?”
蒋元真走过去,挥手把帘子一掀,是于听眠一张迷茫的脸,“怎么了?我在打电话。”
说罢欲盖弥彰地撩开头发,露出耳机。
蒋元真懒得搭理她这些小把戏,“最好是。”
她转过来对陶慈说:“咱们抓紧时间,一会儿该熄灯了。”
本以为折腾到熄灯就算完,结果蒋元真又来了主意,她拿出直播灯在一侧打光,灯光打在陶慈半边脸上,另一边陷入黑暗,看起来竟有些悲伤。
陶慈和蒋元真的床头挨着床头,陶慈摸黑洗漱完爬上床,蒋元真还在看那些照片,她轻声问陶慈:“桃子,我能拿你这组照片去参展吗?”
“参展?你们专业有比赛吗?”
“不是,一个人像摄影展,一等奖奖金十万块。”
陶慈轻呼,“这么多。”
“一等奖十万,二等奖六万,三等奖三万,就算入围前十强也有一万块钱可以拿。”蒋元真目光热切,“到时候我们俩平分。”
“会对外展出吗?”陶慈小小忧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蒋元真说,“不过你又不是本地人,就算展出也没人认识你。”
有道理,陶慈松口,“那也行。”
“对了,你今天干嘛去了,穿这么隆重?”蒋元真这才想起来问她,她还看到下午来接陶慈的是一辆库里南。
三年多同窗,陶慈很少讲家里的事,她沉默良久,还是开了口。因为除了蒋元真,她没有任何可以分享的对象,有些事情如果长久没有出口宣泄,就会在心里化作一滩烂泥,淤塞难解。
“我妈今天再婚了。”她像在讲别人的事情,“忙到都没时间跟我说一句话,我走的时候给她发了微信她现在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