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歌遥将视线移开。
反正她在书里是一个和大反派毫无交集的路人甲。他再生气也跟她没关系。
把他当空气就完了。
宴会正办得热闹,邱庭庭一身红衣闯了进来,她右手用细布缠了厚厚几层,密不透风,还特地塞了长条状的硬物固定,看上去像是手断了。
她涂上了很厚的胭脂,整张脸显得十分苍白。
本是一副虚弱模样,余光瞥见坐在郁歌遥旁边笑脸讨好的两个哥哥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一脸苦相地跑到高台之下,摔在地上。
“父王,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声音略带苦涩。
邱树双眉微皱:“庭庭,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手……?”
她酝酿了会儿,眼泪从脸颊滑落,眼眶微红,倒的确装出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父王,我的手,是因为被她推倒,摔成这样的。”
“郁歌遥仗着自己是焊帝的女儿,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打压我。我本无意与她起争执,本想着忍气吞声就算了,但是今日她对我动手,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此话一出,宴会上议论纷纷。
大多数声音都是,原本以为焊帝的二女儿美丽端庄识大体,却不想私下品行如此败坏。
毕竟在场的都是邱国的人,很少有人会怀疑自家郡主说的话。
郁歌遥样子迷迷糊糊的,用手将脑袋撑在玉桌上,脸上泛着红晕,神色倒是丝毫不慌。
“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没有打压郡主,更没有将郡主推倒。”
“你说没有就没有?证据呢!”邱庭庭声音尖锐,目露凶光。
“你也没有证据啊。”郁歌遥缓声道。
邱庭庭面露不屑,骄傲地用左手把自己裹得像个球的右手抬起来,仿佛在炫耀什么不得了的杰作。
“这就是证据!你将我推倒之后,我手上留下的伤,是实实在在的。”
“或许是你自己撞伤的呢?”郁歌遥漫不经心地将实话道出。
“简直荒谬。”邱庭庭理直气壮地说,仿佛她争辩的理由毫无道理,听的人就不会带脑子一样。
只是坐在位置上的众多邱国人对这位小郡主偏心极了,无论邱庭庭说什么样的话,他们都觉得应当是有道理的。
议论的声音,仍偏向邱庭庭。
“为我治伤的医师也可以为我作证。”邱庭庭得意一笑,目光一转,看向身后。
话音刚落,一身银衣的白发老者走入宴会。
他微躬下身,向邱树行礼:“郡主手上的伤乃微臣所治。”
“哦?接着说。”邱树冷声道。
医师沉沉叹了口气:“郡主手上的伤,是摔伤,手臂上的皮肉破损腐烂,白骨断裂,情况十分严重,微臣用了不少灵丹妙药才将伤势稳住,否则,郡主的右手,怕是要废了。”
宴会上的将军大臣闻言便更加心疼自家的小郡主了,纷纷开始为小郡主打抱不平。
默契地忽略了邱庭庭话中,此伤从何而来的漏洞。
邱树抬了抬眼:“没想到庭庭的伤势竟如此严重。医师,你保住庭庭的手,立了大功。便赏你五万灵石吧。”
医师躬下身:“是。”
藏在阴影里的半张脸眉开眼笑。
邱树将目光转向郁歌遥:“公主,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还未等她开口,邱国的其中一个世子,邱志行,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