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之后的几天她依旧没有如期见到赵离。
本以为赵离她可能是已经搬回了紫微峰,或许自己能偶然间碰到她,但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蓄意求之反而不得,荡荡如系风捕景。
很奇怪。
……
一日夜里,她照例来到了上谷峰。
夜空中的云影播散开来,影影重重的,交辉出了一种神秘色彩。此时,在这绝然的巅峰上,可以看见下面几十条河流汇聚来又汇聚去的场景,直至最东边的渺海,颇为隽妙,浑如仙境,让人舍不得离去。
过去她是常常来这里的,只是自从放弃了以跳崖的方式寻短见后,宋漆就很少来这里了。不过每到夜阑寂静时,若她睡在这里了,宋漆还是会到上谷峰找来,然后抱着她和朔八坐上郎奇,驰骋而去。
所以这次应当也是如此吧!
她想。
于是就没了后顾之忧,一待就待到了很晚,可就在困意袭来时,身后又突然传来了些不同寻常的脚步声,她才惊觉此次是有点不同了?
“你谁啊?”那声音来的犀利。
她蓦地睁开了眼,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穿着琉璃衣衫的绿衣女子。虽然这衣服的颜色在晚上显得暗沉,但也能看清楚它本来的颜色,正好衬着其主人的脸庞明净透亮得跟冰美人一样。
司命站了起来,心中迎来了一种奇妙又寒冷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个就是自己最近一直在找的人。不过她也没有多言,只是观察起了起来:只见此人有一头垂腰的麻花辫,身材苗条,气质凌厉而聪慧,似乎有种超越年龄般的成熟,但成熟中又藏着一丝俏洁,泛滥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真性情。
正如她此刻抬起的尖尖下巴一样:“问你呢,你谁啊?”
“我叫司命。”
“司命?”女子的眼珠转来转去的,似是一瞬间就能有好几种思绪来,然后又走近了几步,一副豪爽的样子,“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司命啊!”
她缄默不语。
可绿衣女子却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思忖着什么一边体验狐疑起来:“我说呢,本来最近还纳闷那个老头子怎么会奇奇怪怪地收了个弟子?不过看你嘛,也没什么令人惊奇的地方啊?诶,你倒是说说看,那个老头子看上你什么了?”
“我……”司命不知所措。
这……说来话长,又该叫她如何解释啊?
看她这么忸忸怩怩的,绿衣女子干脆着急了起来:“哎算了算了,收个徒弟就收个徒弟吧!也好,省着他老抓着我的小毛病不放。有你在呢,就能自然分去他的一些注意力,也是相当不错的。”
司命算是明白了。
也更加确定了眼前此人就是她苦苦在幻想中塑造形象的那个师姐——赵离了。只是没事想到她的性子是这个路数的,也怪不得会被东方师伯数落呢,还有被师父强行地幽禁在了否极峰上。
“你知不知道你占了我的地盘啊!”赵离咄咄逼人道,显得刻薄又无辜。
司命很不解:“这上谷峰不是没人住吗?”
赵离没顺着她的话说,反而提及起了另外一个人:“过去除了我和宋师兄外很少有人来这里的,此峰一直是个禁区,是没有人能上的来的,可别说你不知道啊!”
“那既然是禁区,为何你又能……”
“没有为什么。”赵离打断了她,“这里谁先来谁为王,过去只有我们两个能来,反正那些老家伙们也不知道,今后依然会如此。”
“那既然是谁先来谁为王,今天是我先来了,你是不是就不能来了?”
“嘿你……”没想到她会这么头铁,三两句回话就辩驳了自己,赵离顿时有些生气起来,“总之,你以后不许来了,听到没有!”
司命低下了头来,见来者言辞不善,心中就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似的,一下就浇灭了那股曾经想要跟同部师姐处好关系的热情。她自从进入寻苍门后,所见到的女性诸如云织啊、浦芝芝银素啊、阿穆啊什么的,都是温柔婉约的、优雅可爱的,很容易就让人亲近。可谁知这赵离的脾性竟然如此耿直,倒让她有些茫然了。
合着这成了他们二人的幽会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