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唐满满的碗掉在了地上,可她身上不停的发抖泪眼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没办法拾起掉落的饭碗,唐文超在一旁不说话,她连求助都不知道求助谁,她就这样无措的看着,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吴女士也是委屈,活了大半辈子,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还欠了一屁股债,日子越过越不顺心,孩子丈夫都不争气,这想着眼泪也就随着往下掉。
早上六点,一顿不怎么愉快的早餐便在唐文超抱怨嫌弃和这俩母女泪水中度过了。
早餐过后,吴女士一如往常的收拾餐桌刷碗,但是带着情绪,你总觉得她的动静特别大,不知是唐满满故意放大了,还是吴女士故意把碗碟摔的砰砰作响。
没人会问唐满满去做什么?她只会说,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关我什么事啊,就像唐满满偷溜出来,她也不会问,装不知道。
唐满满对这座城很陌生,也很怯懦,她刚搬过来没多久,除了在自己家周围转了转,哪儿都没去过,平时她都是窝在家里能不出去尽量不出去,虽然都是人,大家也都在忙于生活,但她还是感觉她的行为举止跟他们格格不入。
为了避免尴尬的行为,唐满满带上了外套的帽子,随便拨了两缕头发遮住脸,不禁引人侧目,虽然这才六点来钟不是很热,但毕竟大夏天怎么还有人裹这么严实。
唐满满坐的是公车2号线,她爸妈倒是说过咱家离一中近到时接送也方,还可以送送饭什么的,但现在她也不奢求接送了,还是自己先熟悉熟悉比较好,恰好今天没事干,熟悉熟悉线路,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也是可以。唐满满靠着车窗眼睛一眨不眨的记录着沿途的标志性建筑和一些自己认为比较有特色的地方,不至于放学找不到家。
还没坐到四中就遇上早高峰了,唐满满不想和他们再挤下去,大致知道学校怎么走后,就在清河公园下车了。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倒挺热闹,有个早市前街,来往的人也都是急匆匆赶着上班的或者悠闲的坐在店里吃饭的老人家。
唐满满因为早上的事儿,根本没吃多少,这会儿满街飘香闻得她倒是有点饿了。唐满满找了家人少的地儿,就随便买了几个小笼包,填吧填吧肚子。唐满满没有想到高楼广场后面竟然藏了个这么接地气儿的街,这儿的老板也都很随和热情,反倒显得她有些异类。
穿过前街就是个公园,看着面积很大,娱乐设施很健全,但这会儿也过了人们休闲健身的时间了,偌大的公园根本没几个人。
唐满满本来很想放肆的哭一回的,就是很委屈啊,可坐下来后也便释然了,随遇而安嘛,她信命,她也总这样安慰自己。
唐满满找了个公椅坐下吃包子,心里想着怎么说服吴女士让她去四中,一点也没注意到一只手伸过来,作势要抢她的包子。
唐满满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护住手里的包子,眼神警惕的看着他,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大这么洋气的公园里竟然有乞丐,怀里带两二维码的乞丐?!
唐满满早晨出门的时候,只装了满肚子的委屈出来,根本没带钱,她象征性的摸了摸口袋,然后问“你可以吃包子吗?”
“行行,都中。”大哥说着一口流利的山东方言,非常豪迈的接过了包子,直接坐在了地上说道“闺女,要不叔给你磕一个,要不然这包子叔吃着不踏实。”
唐满满听懵了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您吃就好。”
“那好吧。”
今天是华清杯正式比赛的第一天,可就是在这紧要关头,清河市一初的底牌顾珩竟竟竟又消失了。
顾珩已经不知干过多少临阵脱逃的事儿了,带队老师已经见怪不怪了,极其从容的安排了替补,连一点要找顾珩的心思都没有。
顾珩是典型的那种让老师又爱又恨的孩子,爱他小小年纪成绩相当不错,那可是以后国家之栋梁啊,恨他也是小小年纪,学不踏实仗着自己有点东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顾珩当然记得今天有比赛,他之所以没去,是因为学校不让他填报四中的志愿,肖洋都能去,为什么他不能?而且所有的比赛都是在顾珩不知情的情况下,学校直接让他去比的。
顾珩大概是这家网吧的一股清流,别人来网吧都是打游戏的,他却花钱蹭空调睡觉,不过纵使这样,平时喧闹嘈杂的网吧,今天却一点动静没有,生怕吵到这位爷睡觉,校内校外没人敢惹这位爷。
顾珩七八岁上小学的时候还是特别开朗惹人疼爱的小孩,但没过多久,顾珩就像从一个小孩直接变成了狠厉的大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儿,能用拳头解决的,绝不多说一句话。
传闻把顾珩说的很神,说他一人单挑了十几地痞流氓组成的黑蛇帮,从此一战成名,校内校外都称一声顾小爷,再者就是经常看他弄一身伤,就有学生猜测,他今天是不是又端了谁的巢,顾小爷就是牛逼啊。
顾珩对别人怎么看他不感兴趣,随别人怎么揣测,全都无所谓。
不过这会儿,倒是睡意全无了。网吧冷气开的足,顾珩脸色本来就是那种冷白色,睡了一觉脸色不见红润,反而更有一种病态无力的白。
顾珩随意打开了瓶矿泉水,灌了自己几口,才把刚醒来的这种不适给压下去。他应该是被疼醒的或者是被冻醒的,他有点分不清,今天逃比赛的时候中途遇见以前打过的小混混了,但中午天气热的厉害,顾珩愈发烦闷,出手就更加急了,反而伤到了自己。
顾珩没打算再在网吧待下去了,一点都不热闹,和家里一样冷冷清清的。
正当顾珩要打车回家的时候,秦白的电话来了“老大,老大,快回来,你爸助理来了。”
顾珩说不清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他的父亲了,所有大的小的事情全是助理,不同的助理。顾珩不悦的收起手机,把外套随意搭肩上,慢悠悠的回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