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试图东施效颦般地去模仿他身上的轻松感。我观察他衣服的品牌,然后偷偷去买一样的衣服;观察他上课不听讲,偷偷玩手机的模样,然后我就也不听课了。
我一个月生活费并不多,有的时候存上一个月,才能买一件同品牌的T恤,我的这种近乎痴汉的行为,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
而长时间不听课的行为,也让我期末考试的成绩变得一塌糊涂。
我过去身上就是有一种蠢笨的厚重感,哪怕再怎么模仿也得不到他几乎天生的优越。
我期末考试挂科,偷偷提前回学校补考。
进考场的时候碰到了贺呈,他看见我大吃了一惊,而后笑道:“林米粒,你不会是帮别人补考吧?我会告老师的哦。”
我的打扮,会让我看起来像是个从来不会参加补考的学生。但我那时候顾忌不到那么多,那是我跟贺呈第一面对面说话,我的脸涨得通红,相比于害羞来说,我觉得那种感觉更加接近于羞耻。
我涨红了脸,能感觉到自己胸在胸腔内擂鼓般的跳动着。
“你不会也是来补考的吧?”我感觉自己上下牙齿都不受控制地在敲碰着,但仍旧鼓足勇气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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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跟贺呈谈恋爱,感情正好的时候,他曾笑嘻嘻又夸张地告诉我说:“那个时候你的脸好红、好红、好红,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我刚谈恋爱的时候非常木讷,只会张嘴反驳:“谁喜欢你了!”
贺呈就继续用他那夸张的表情跟我说:“我觉得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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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现在回想起来。抛开结果不谈,过程还是有美好的时候的,但我算不上喜欢那个阶段的自己,非常被动又患得患失。
我觉得贺呈是我摘的月亮,要捧在手心里,要藏在心尖尖上。
现在想到当时的想法,只想仰起头冷嗤一声。这已经不是贺呈这个人配不配的原因,而是全世界除了自己应该都没有人配得上。
所以我在电梯里,听见贺呈于我而言堪称荒谬的反问,也回以了一声轻笑。
我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些所有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感觉,都是因为有底气。
现在这个大学毕业好几年的我,站在这个漆黑的故障电梯内,对自信万分的贺呈回馈以一声毫不费力地轻笑。
我已经不需要再张牙舞爪地替自己辩解。
贺呈似乎就有些恼怒了起来:“别的不谈,咱至少是个老同学吧?装不认识,有意思没?”
过去贺呈发这种程度的脾气,我内心总有些诚惶诚恐。
现下我态度平静,想着几年时间不见,你我谁跟啊,装什么装?
贺呈的鞋在地上轻轻地踩了几下,鞋底敲击在地板的声音非常有节奏感。
贺呈说:“林米粒,久别重逢就遇上电梯故障,老天都让我们旧情复燃唉。”
“……”这都哪跟哪啊,我没忍住笑道,“清明节,鬼门大开的时候,你懂吧?适合撞鬼,不适合旧情复燃。”
贺呈似乎被气笑:“刚刚不还装不认识我呢?”
我说:“加班时间多了,记性就有点不太好。一会儿记得一会儿不记得的,待会儿指不定又不记得你谁了。”
贺呈噗嗤笑了下:“几年不见,你怎么变这么贫来了,原来不是这样的。”
“哦。”我平静,“鬼上身了吧。”
贺呈在原地语带嫌弃地说道:“清明节,别说什么鬼不鬼的,晦气。”
我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计算着119来救我还需要多长时间。
贺呈问:“干嘛装不认识我?”
我随嘴应付:“有感而发。”
“什么感?”贺呈笑问,“你不会是记仇吧?可是你别忘了,分手是你提的,打了我一巴掌的人是你,你记什么仇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