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见状,赶紧的告辞退出去。这会小夫妻要自己关起门来说话了,她在这里不方便。
果然常氏一走,拓跋演就伸出手把萧妙音抱在怀里,“你这会都一心只想着阿鸾了。”
这话说的活似怨妇一样,萧妙音听在耳朵里顿时就打了个哆嗦,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都是你!”她才不依着拓跋演的话说自己偏心,“要不是你把阿鸾抱走,我也不必和这会一样了。”
她这一个月里就是算着日子,一直在等自己能出月子好来看儿子,造成这一切的还不是拓跋演他自己。
拓跋演听到萧妙音这句带了几分真又有几分假,他也知道不该在这会追求萧妙音偏心不偏心。他将人整个一兜就兜在怀里,脸贴过去,正好她发鬓上的步摇就戳在他脸上,将他脸给戳出一个印子出来。
萧妙音见状噗的一声,离拓跋演远了点,见着拓跋演脸上戳出来的金叶子形状,伸手给他揉了揉。
“这会你终于知道要疼我了。”拓跋演望着萧妙音道。
“我甚么时候没疼过你了?”萧妙音含笑带嗔的看着他。
“就阿鸾出生之后。”拓跋演也孩子气的杠上了。
萧妙音这下是彻底没话说,只能对着他翻白眼了,这孩子他要生,生了又怪她不疼他了。这可真难做。
“好,我现在就疼你。”萧妙音说着伸手就在拓跋演的胳膊上拧,拓跋演年轻又常常练武,身上没多少赘肉,伸手一捏那都是腱子肉。
萧妙音一捏想起他锦袍之下的身材,不禁鼻子一热。她月子里那会是没半点想法,一心一意就是孩子。哪怕拓跋演往她跟前凑,她都不爱见。这会就有些心神不定。
她把拓跋演拍开,自己到一边去。
拓跋演看出些端倪,坏笑就去吻她的脸颊和脖颈。年轻男人的气息从身后渡过来,带着暖暖的热意。
萧妙音被他吻的有些气息不定,等到他忍不住想要拉腰间的宫绦了,她才想起自己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只能把拓跋演推开,“这会还不行。”
拓跋演也不是真的一定要和萧妙音怎么样,他只是低头在萧妙音的脖颈间咬了几下,留下个淡粉的印记后就起身了。
“嗯,等到你身子完全好了再说。”拓跋演呼吸了几次,身上的热度慢慢退下,他趴在了萧妙音的胸口,这次不是要缠着她亲热了,而是听她的心跳声。
她存在在这个世间,没有甚么事能比这个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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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拓跋演再次提出迁都的事,他对于迁都洛阳已经是势在必得,甚至还让王素到洛阳去看一看,他打算在汉晋宫殿旧址上重建紫宫。
皇宫的规模基本上都是依照着周礼的雏形来的,如果不是对周礼十分熟悉,去了也只能是满头雾水,拓跋演有心试试王素是不是真心为他做事,干脆就将人派了出去,若是做的好,下一回就是让他带兵南下找南朝的麻烦。
“洛阳,天下之中,灵气所在。”拓跋演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用鲜卑语,完全用汉语。他说话的时候,有些上了年纪的鲜卑贵族直接露出茫然的神情来。
鲜卑从魏晋之时就一直和汉人互相往来,到了这会,北朝朝廷中不少鲜卑贵族对汉人的那一套十分羡慕,但也也有人死守那套传统。
“平城气候寒冷恶劣,朕听说平城里有首歌谣‘纥于山头冻死雀,何不飞去生处乐’,平城能六月飞雪,不是人安身立命之地,洛阳气候暖和适合居住。迁都不是正好是顺道而为么?”
“陛下!洛阳说是好地方,可是汉人还不是从那个地方给跑掉江南去了!从先祖以来,我们鲜卑人从草原来到代地,几十年前才到了平城,陛下说要迁都,我们这些鲜卑人如何能受得了汉人的那一套!而且说是天下之中,又有个甚用?”
“洛阳从先秦之时就在,那会的平城又在哪里。”拓跋演眉间浮出一抹不悦。“鲜卑人世代居于草原,习性于汉人不和,但是物是死的,认识活的,既然受不了,那就去适应。当年我们鲜卑人还曾经居住在山穴里,如今哪个人还能再住在那地方去?”
“陛下,如今定都平城,陛下冒然迁都,恐怕人心不平啊。”
“陛下三思!”
一时间鲜卑大臣们纷纷反对。
“陛下如此行事,逼迫人去洛阳,那么臣宁可被革职,也要将忠言进谏给陛下!”那个一开始跳出来反对的鲜卑大臣嚷道。
“陛下废黜先祖所立宗主制,用汉人的三长制,难道不是在助长汉人的气焰吗?陛下这么做,日后要如何面对鲜卑的列祖列宗!我宁可被陛下革职,也不愿看着陛下犯下如此大错!”
那话是用鲜卑语说的,听得一众汉臣皱眉头。拓跋演这会已经露出了怒色,“善,朕就成全你的大义。”
拓跋演这话一出,原本还挺着脖子准备和皇帝死磕到底的鲜卑勋贵顿时一双眼睛瞪得和留言似的,他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还真的会顺着他的话将他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