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虽寄居他乡,但美人相伴左右,又占山为王,自是风生水起,一时得意,往日闲愁随风淡去。
“妹妹,最近可好?”
一曲罢我上前去拉关秀秀的手。
关秀秀把手一缩,紧紧抱着琵琶,挡在了我面前。
“在这种地方,能说什么好不好?”
“哥哥还想听什么曲子?”
“你会唱《十香词》吗?”
关秀秀脸一红,“你听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听辽国这种不干不净的词?”
“我觉得挺干净的,你会还是不会?”
“我给你唱首《长相思》吧。”
没等我说话,她便弹唱起来:
香暖帏。玉暖肌。娇卧嗔人来睡迟。印残双黛眉。虫声低。漏声稀。惊枕初醒灯暗时。梦人归未归。
“这是谁写的词?”
“他说他叫张元干。现在罢了官,在游山玩水呢。那些日子,几乎日日都来找宋姐姐相谈。”
“哪个宋姐姐?”
景甜甜道:“就是我们的色艺师宋佳。临离开时,便写了两首词送给宋姐姐。宋姐姐谱了曲便教我们弹唱。”
“你们这宋姐姐可真是能摆架子,我来了几次都没见我,你们给她递个话,我要是急了,就把她抢走了。”
“若是这样,与贼盗并无两样?”
这时老妈领着一个靓女子进来,我以为是色艺师呢,赶紧站了起来。
关秀秀抱着琵琶便离开了。
老妈道:“这是牛将军。你可得要好好陪他啊?”
“小师师叩见官人。”
小师师向我行了个礼,花枝乱颤。
老妈退了出去,朝我笑了一笑。
“为什么要叫小师师?”
“不是奴家想叫,只是别人都这样叫我,我也便没了办法。你是不是不喜欢李师师?”
“那倒不是,我也没见过李师师,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其实很多人都没见过李师师。只是前些日子,来了个张元干,好像做过京官,见过李师师的画像,他说色艺师长得很像李师师,说我并不像。”
“像谁不重要的,重要的你是谁。”
“哎哟!那个张元干也这样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两个饮酒作谈,谈兴渐起,好久才道别。
骑马归山,半路上竟然遇到一个标志的妇人,好生面熟,却想不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