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和另一个丫头展开画卷。
不少娘子丫头目瞪口呆低了头。
只见尽祼的画中人伸手摘花,一枝梅正好挡在隐秘之处。
“好了好了,大家越不敢看,越说明心里不干净,你看我,看得是多么坦然,你们再看看画中人,也是多么坦然。”
一些娘子抬起了头,一会儿看看画中人,一会儿看看美娘,啧啧叹着。
五娘道:“靠脱光了有什么了不起?”
北门大官人道:“那你明日也脱光了,让宫画师画一画。”
“得了吧,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我是说什么也做不出的。”
北门大官人哼笑了一下,转对我道:“小周,怎么样?想好词儿没有?”
我没有说话,凝神看着画,执笔蘸墨刷刷刷,一首《如梦令?望梅》现于画的一角。
迷醉梅园枝头,红白斜风悠悠。丽影乱瑶台,琴飞弦动水流。休走。休走。应让月隐花羞。
北门大官人道:“好!好!实在地好!休走!休走!既入情入理,又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了。”
“好什么好?”五娘奸笑着。
北门大官人道:“怎么不好?”
“什么叫望梅?望梅止渴而已。词作者对画中人的心一下就昭然若揭了!”五娘说道。
北门大官人看看我,又看看美娘,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别说小周了,就小边,别看他平时的目光冷,这时看美娘的目光热着呢。”
大家把目光聚向了边俊,边俊低下了头,倒了一杯酒,又自顾自地喝起来。
“美娘这种人生下来,就是想让一些男人想解渴又解不了渴。美娘,小周都替我说了,休走,休走,那你不如就别走了。”北门大官人半开玩笑半请求。
美娘摇头。
“那再呆三天?”
美娘摇头。
“两天。”
“一天。”
美娘道:“既然你跟妈妈都说好了,到日子我必须得走,不然,我们的生意就没法儿做了!”
“那好吧。再去杭州我一定把你赎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啊!”
美娘点点头。
北门大官人道:“如画,你和意真把画拿回去吧,一定要收好。”
“是。”意真、如画离去。
北门大官人道:“宫画师都跟我说了,她也是被那山大王抢上山的,她不想回山了,想在咱北门府住些日子,你们有画像的尽管找她,有想学画的也可以跟她学。”
五娘道:“大官人不可。”
“又怎么了?”北门大官人有些不耐烦。
“我听说那个山大王青面燎牙,比那水上嫖还厉害,万一他要攻打北门府,讨要宫画师怎么办?”
北门大官人笑道:“你真逗乐!那山大王你见过吗?你怎么知道是青面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