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又下雪了!”婷婷在门外喊道。
我和我的主子十六娘对饮着,都没有动,屋外的雪似与我们无关。
十六娘盯着我说:“北门大官人以前经常来我这里喝酒,只要我一摆好筷子和酒杯,他保准就会来,可这些日子……他再也没来过。这酒杯和筷子也没人用。”
敢情这筷子和酒杯是给北门大官人准备的,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不过,十六娘如今让我用这筷子和酒杯,莫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你就不怕北门大官人来了,见到我和你一起喝酒,怪罪你吗?”
“他不会来的。不会的。”十六娘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有些娘子好像男人一疏远,便绝了望一般。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我会陪你的!”
她没有躲开,而是呆呆地看着我,像丢了魂一样。她不会是把我当成北门大官人了吧。在感情这事儿上,娘子们也喜欢移花接木,看似对这个好,其实是心里是另一个。
“十六娘!”意真雪人一般突然闯了进来,跺了跺脚,我赶紧松开抓着十六娘的手去拿壶,假装给十六娘倒着酒。
“哟,又在喝呢。”意真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说道,往门口走了走,转过身抖着头巾上的雪身上的雪。
十六娘道:“大冷的天!你也坐下喝一杯!”
“我们作下人的哪敢?你们喝着,我先去书房,等着周老师教我写字。”意真快步跑了出去。
十六娘道:“小周,这酒如何?”
“很,很好。”
“这是小蕾去打得酒。这小蕾虽有点丑有点懒,但逼着她跑跑腿倒也能做些事儿。”
“嗯,十六娘若容得下她,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也不是我容得下,再看看吧,若有合适的,还是想办法卖掉吧。你吃点饭你赶快去吧。别让意真老等着你。”
我点点头。将酒干掉,开始埋头吃饭。吃完一抹嘴,便去书房教意真写字。
我看意真写了会儿,觉得她的字很有风格,真是不好乱说,便说道:“你的字挺好的,只要按自己的风格练下去就行,你以前是不是学过书法啊?”
意真道:“我爷爷的字写得很好,我小时跟他学过。”
我说:“说实话,我的字与你的比,都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周老师的字有股学不来的仙气,我当然是欣赏才真心向你求教的。老师,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一起在一张纸写诗。”
“怎么写?”
“其实也简单,我写一句,你写一句。但有一样,每一句都要出自不同的诗里,而且不能想得时间太长,你看行吗?”
“好吧。你先写吧。”
我和意真以笔墨对诗,其实在我哑巴之时,曾和芙蓉这样对过。
意真写道:北方有佳人,
我写道:心思不能言。
三日入厨下,
玉盘珍馐值万钱。
庭院深深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