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
柳下安又道:“这葱枣汤是安神的,王小姐好不关心你,亲自熬治给你的,快快喝下去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没法说,便慢慢地啜起那汤来。
孟兴郊说:“这芙蓉也不多熬点?柳公子,这汤你喝了吗?好喝不?”
柳下安道:“我哪有那福分啊?”
焦兴梦说:“切,他喝了也不会说的。”
我说:“大家尝尝吧。”
他们先推辞不肯,后终于一人喝了一小口,皆说好。
安神之后终于眯了一会儿,次日天未亮,王员外、草花爸、孟兴郊、焦兴梦四人骑马去了县里。
王员外让孟和焦在外等着,带着我和草花爸直接去见顾知县。
顾知县宽盘大脸,看起来还是很有福相的。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王员外说:“这是我家先生,叫牛得路。”
顾知县朝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向顾知县交待个清楚。
顾知县道:“这些盗贼真是大胆,竟敢在我顾某的地盘撒野!”
顾知县差几名缉捕跟着我们察检了事发处及沿路情景。终于在密林处找到了一个葫芦头,这个葫芦头不知怎么已经碎裂,拼到一起刚好现出一个大花脸。
没一两日,全县各处便贴出了悬赏缉拿“葫芦贼”的告示,告示一贴,全县皆惊,晚上再无人敢走夜路者。我的那些弟子们也不再来王员外家听我讲学。
自从草花不在了,我常去草花家,有时帮着挑挑水,干些零活,一开始草花妈对我冷眼,后来略略好转。但这种打击对她实在太大,她整日都是不言不语,也不爱东家西家地去串门了。街坊邻居们怕她想不开,便三天两头的去找她说话。她不说是不说,一说便哭哭渧渧地念叨草花的各种好。
草花爸那几日也是疯了一样的四处乱走,寻找着各种关于草花的踪迹,打听着关于葫芦头的影踪。
我也无心上课,也骑马四处寻找草花。
可是没有一点音信。
我的心乱着,真是一团糟,想想鸭蛋,想想草花,为什么跟我沾点边的女人都这么倒霉呢?要这样的话,我真不敢再去想芙蓉了?万一芙蓉再有个三长两短……芙蓉已经够不幸的了,不能再不幸了!
那次在给孟嫂捏手脚时,趁孟兴郊出去打酒的当,又想起了草花,说起了草花,我竟然趴在孟嫂的怀里哭了。
孟嫂摸着我的乱发:“好了,好了!你的心情我最理解了!草花肯定会找到的,肯定会的。我相信我家里的早晚也能找到。”
想想孟嫂比我还不幸,我便擦了擦眼泪,“咳,没想到我这男子汉还哭鼻子,真是可笑啊!”
孟嫂说:“你们男人也有软肋啊!”
孟兴郊拿着酒进了屋,急切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强颜欢笑。
孟嫂说:“他想草花了!”
孟兴郊不再言语。
喝酒时我跟孟兴郊都喝多了,当然我们边喝边说到了两个失踪的人。
孟嫂和我将孟兴郊扶进了屋里,放到了床上,孟嫂便牵着马送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