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道长说:“他虽服了我的药,但一时半会还难如常人,这种人不招惹为妙。”
顾知县一摆手,“算了,不要强人所难。”
那官差只好把刀放进鞘里,但放了好几次才放进去。他拔刀利索,进鞘哆嗦,脸上是一片尴尬之色。
邱道长说:“顾大人是仁义之官,孽徒本下了药,即使牛官人一时无忧,孽徒罪责也难逃,顾大人念雪琴年幼无知,才铸大错,已经罚作奴役,送这观里与我们道个别。”
顾大人说:“这得谢圣上隆恩,前些日子下了诏书,杂犯死罪有疑虑及情理可怜悯的人,可酌情减刑,再者,牛让又赶到法场救下她,也等同于求情不是。我顾某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宫素然说:“那就留在咱贞玄观吧。”
邱道长眉毛一挑,“这贞玄观是何等圣地,竟容得这等人?她既害了牛官人,不如就罚作牛官人的奴役,让她去王员外家吧?”
宫素然说:“你这里既是圣地,那王员外家容了我小师妹,又成了什么地方?”
邱道长一时难堪,芙蓉笑笑说:“我看这雪琴可爱伶俐……”
这雪琴也不长脸,大家正看她时,她竟然又流下口水,一时忘了擦,墨玉扭头不去看,宫素然碰了雪琴一下,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芙蓉接着说:“这妹妹我是喜欢的,就跟我去我家。”
宫素然道:“这真是我小师妹的福分,跟着你我最放心不过了。”
邱道长说:“我们说了有什么用?这还得要顾大人裁定!”
顾知县说:“本来决定留在我府上做事,既然宫素然妹妹开了口,她的面子我不能不给,还望她今后也到我府上坐坐,留不留大作我顾某都会欣欣然的。”
我以为宫素然会朝他发狠,没想到她竟朝顾知县笑了笑没说话。
那顾知县屁股欠了欠又坐下,又欠了欠想说句什么没说出来,又坐下去,端出极其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那我就谢过顾大人了。也谢过王家千金。”邱道长转对雪琴说:“雪琴,去了之后,要勤快些,少说多做,跟你墨颜师妹学一学?”
那雪琴连连点头。
“师父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谢过师父。”那雪琴说着便拜。
邱道长说:“起来吧。墨颜!”
只听外面应了一声,先前领我去做法的小道姑走了进来,“你领着你雪琴师姐去好好打扮一番,毕竟是我贞玄观出去的人,也不能失了我贞玄观的颜面不是?”
宫素然说:“我陪着去吧。”
邱道长说:“那自然好。”
宫素然和墨颜带着雪琴走了出去,我也不由得跟在他们身后。
在宫素然的屋里,宫素然和墨颜忙着给雪琴打扮,我傻乎乎地在一旁观看,那宫素然有时还与我打趣,“怎么样?像不像你的新娘子?”
我点头。
那雪琴一脸绯红,镜子里的她煞是好看。
宫素然说:“我这师妹,就是爱流口水,不然的话,配你是绰绰有余的。”
我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一会儿看看镜子里的雪琴,一会儿看看不爱说话的墨颜,一会儿看看雅致清高的宫素然,一会儿看看墙上的两幅美女图……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像是在思考一个极为重大的问题……
芙蓉和墨玉走了进来。
墨玉人未进声先进,“还没收拾好啊?不会是儿要打扮成新娘子吧。”
墨玉和芙蓉前后脚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