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习惯早起,又新回故地的林春和杜鹃没有贪念床笫之欢,天色未明就起来了,嘀嘀咕咕商议要去湖边逛一趟。
杜鹃亲自为林春束发戴冠、穿衣系带。
两人一个忙碌一个顺从,不时相视一笑,四目流光,双手相接,身体相触,亲密无间,心情就像外面鸣叫的鸟儿一样欢快。
等到杜鹃梳妆的时候,林春含笑道:“我来试试。”
杜鹃想体会一下“张敞画眉”意趣,便答应了。
结果,一向以手指灵巧著称的林驸马根本挽不好妻子的头发。
杜鹃急得道:“还是让流风来吧,你这样折腾到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林春只好讪讪地放弃了,“看着好容易,没想到这么难。”
流风抿嘴笑着上前,一边为公主梳头一边好心对他道:“驸马爷手那么巧,看奴婢梳几回就会了。”
林春点头,两眼认真地盯着她双手,见那细巧的手指飞快地拧、结,盘起堆云叠雾的发髻,不禁点头赞叹,说“真是神奇!”
杜鹃对他笑道:“你又多一样雕刻的图景了。”
流风大喜道:“驸马要将奴婢给公主梳头的样子雕出来?”
林春刚要说话,外面人来回,说太上皇叫驸马去问话。
杜鹃朝外一看,天已经大亮了,后悔道:“出去不成了。早知道不梳头就出去好了。”
林春安慰道:“回头再去是一样的。我先去了。”
一面悄悄捏捏她手,对她歉意地笑了下,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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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殿寝宫内,崔嬷嬷向太上皇后呈上落红的元帕。
太上皇后一惊道:“这……”
她对这不守规矩的孙女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听宫嬷回报说公主成亲后一直未曾圆房,她想等来回雁谷下嫁林家时再行大礼也无不可。谁知昨晚又圆房了!这不上不下的,到底算哪一头的?
崔嬷嬷想起皇上说过的话,便赔笑道:“公主之前身子不舒坦。所以……这时正是大喜!”
太上皇后微微点头,道:“这事别让人知道了。”
崔嬷嬷忙道:“是!”
便退出去了。
正殿内,梳妆完毕的杜鹃正搀着太上皇四处观看。
“皇爷爷。这殿怎么盖成这样?是爷爷下旨的?”
她指着那金龙盘绕的粗大圆柱问出心中疑惑。
太上皇瞅了孙女一眼,对她明艳动人的面色又嫉妒又觉赏心悦目,揶揄道:“怕了?是你父皇叫这么造的。他说将来他要来这巡视,这就算行宫了。其实也没什么,眼下爷爷不是已经来了。这方才能配得上爷爷身份。”
他在殿堂上方楠木宝座床上坐下来,左右看看。神情十分满意。
杜鹃撅嘴抱怨道:“孙女在世还没什么。等孙女死了,这府邸就是给子孙招祸的。到时候就不能在这住了。”
太上皇瞪大眼睛叱道:“朕还没死呢!你就想到死后的事了?”
这时太上皇后走进来,问“杜鹃。又惹你爷爷生气了?”
杜鹃忙迎上去接住,道:“皇祖母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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