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周全,趁此时机,即便不能将王永风推到凉王府的对立面,也要彻底毁去凉王拉拢王永风的机会,这事,我们得好好谋划,万万不可再像前几次那样功亏一篑。”
“是,属下明白。”
半个月后,二公子周弘文举办宴会,邀请临平官员以及大儒名士前来赴宴,那些焦头烂额郁郁不得志总找不到机会的官员闻听此消息,大喜过望,恨不得立马飞到宴会上抱上少公子的金大腿。
而那些对周弘文印象不佳的人中,大部分人还是碍于凉王的面子答应前去了,只有少部分人借着生病或是外出游历的原因拒绝赴宴,原本王永风也是不打算去的,然而,吴氏却是主张前去。
“这段日子,文玥参加了不少宴会,却总是没有中意的人,我就想着,借着此次机会,老爷亲自给她相看一户人家,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再这样拖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总不能真让官家配婚吧。”
“怎么?文玥至今一个都没看上?”王永风颇为诧异,“临平这么多俊杰人才,她竟然都没瞧中?不对呀……女儿的婚事不一直都是你相看的吗?怎么如今还让我给文玥挑了?”
吴氏有苦难言,她挑的人文玥看不上,她又能如何?文玥到底是王家的大姑娘,也是世家女子,就算自己不顾多年的母女情分,只为王家的名声,也得给文玥挑一个门当户对,声誉极佳的人家,可人家文玥不是这么想啊。
吴氏头一次知道,文玥的性子出乎她想象的偏执,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文玥偏偏认为她所挑的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是存心将其推入火坑。
在王文玥眼中,吴氏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的,更别说会为她尽心尽力挑选夫君了,故而王文玥一直说看不中,也拿此当借口,借着相看人家不停的参加宴会,与周弘文暗通曲款。
“老爷,我想着,我挑的人文玥看不上,你这个当爹的总不能当甩手掌柜吧,说不定你挑的人文玥就同意了呢?若是再不抓紧把婚事定下来,可真就来不及了。”
“那行,这次宴会我就好好打探一下,”王永风回想着印象比较深刻的几户人家的公子,暗暗决定等宴会当天仔细考校一番。
此时,下人来报,“禀报老爷,苏公子前来辞行。”
王永风点头示意知晓了,随后对吴氏说道,“文玥之事夫人不必着急,年前我们必定把事情定下,不能事事都依着文玥,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依着孩子的性子胡来?”
吴氏笑道,“话是这个理,但也不能不顾孩子的意愿,若是文玥看不中,心里不乐意,岂不是委屈了孩子。”
“你啊,就是太宠孩子了,”王永风起身,一挥衣袖,“好了,文玥的婚事就由我们定了,就算没有感情,相处久了感情自然就深了,夫人先去忙吧,我去见见苏锦楼那小子。”
吴氏微笑着看着王永风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既然文玥看不中她所挑选的人,那就让老爷来挑,省的以后若是文玥在婆家过得不顺心,反倒来埋怨自己。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再也不想做了,养了那么些年的闺女,最后反倒对她恨之入骨,当真是让人心寒。
她费尽心力为文玥相看人家,文玥当她心机深沉故意做样子,她若是什么都不做,文玥八成会以为她故意拖延婚事,只为让其被官家婚配,反正里外难做,怎么做都不是人,那索性就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老爷,老爷是文玥亲爹,总不会害文玥吧。
王永风不知吴氏心思,去书房的路上还想着宴会当天的考校内容,直到苏锦楼主动向他辞别,这才暂时抛下选婿之事。
“先生,晚辈明日便要启程回家,今日特来向先生辞行。”
如今天气已经转凉,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再不启程回家,一旦天降大雪或是湖面结冰,这路就难行了,故而苏锦楼与陶真商议决定明天一同回家。
王永风看着面色红润的苏锦楼,猜想其伤势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欣慰的说道,“到底是年轻人,当日伤的那么重,这么快便痊愈了,竟是看不出一丝不妥。”
苏锦楼笑笑没有搭话,若不是怕人起疑,他的恢复速度肯定会更快,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能回家。
王永风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了两本书,又写了书目递给了苏锦楼,“回家以后切勿懈怠,学习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练字也不可间断,需日日勤加练习方能大成,待你回来,我可是要仔细考校的,若是发现你荒废学业,我必严惩不贷。”
苏锦楼躬身回道,“谨遵先生教诲。”接过书目,又看到两本书的书名,苏锦楼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迟疑道,“这书的名字怎么看着像是兵书?”
王永风随意回道,“就是兵书。”
“兵书?”苏锦楼大惑不解,心中疑惑更深,“先生让我看兵书?可是以前先生一直教导我孔圣之道以及策论赋诗,难不成科举还要考兵法?”
王永风摇头,“这书你仔细看看,当日我见你射艺精湛远胜军中神箭手,若是荒废此项技艺,未免太过可惜,故而,从今往后,你需学习兵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