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熠从来没问过有关她的家世,他只知道向晴阳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后来给贺祺捡回去养了,如果早知道她会对贺祺动情,他真该在贺祺之前把她捡回来养,十五岁的时候她应该也挺漂亮,那个时候应该也可以推倒吃掉了。
如果祁明熠真的见到像侏儒一样的向晴阳,估计会掉头就跑,现在更不会在一起。
想着想着都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祁明熠缓过神来,开口问道,“是谁?”
“他说他叫向松德,还带了个跟少奶奶年龄差不多大的,说是姐姐,叫向馨月。”
向松德怎么那么耳熟,祁明熠想了几秒钟,才记起是那些众多想要跟云舟合作的其中一个中型企业的暴发户。为了一份合作案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跑过来认女儿,未免也太叫人恶心。
向晴阳的面色有些苍白,贝齿微微咬着唇,前些天吩咐保镖拦着并且不要报告,没想到今天给管家碰上了,所谓的父亲,把她送到了孤儿院,所谓的姐姐……不,她没有姐姐。
“你要是不想让他们进来,那我就让人把他们赶走。”祁明熠向来自我,不过现在这个“自我”里面好像加入了向晴阳,他才不管对方是谁,碍眼就像铲除杂草那样,连根拔起。
“让他们进来吧。”向晴阳最终还是松口了,她倒是想看看,父亲和姐姐,到底要用什么脸面对她。
十一年没见,向松德变了不少,苍老是肯定的,只不过还是那副嘴脸,那双浑浊的眼睛,见到了钱就会闪闪发亮。向馨月从头到尾换了个人,如果是在路上遇到,向晴阳绝对认不出她来。
在她的印象里,向馨月就是一个穿着公主裙到处炫耀的丑小鸭,眼睛小小的,厚嘴唇塌鼻子,眉型模糊。可现在,小脸巴掌大,眼睛是精致的双眼皮,鼻子秀挺唇形优美,那眉毛,不正是目前最流行的一字眉么,当年的丑小鸭已然变成了天鹅,高贵温婉。
“祁董,”向松德平静的看了向晴阳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祁明熠,“今天总算是见着您了,前几天……”
“不是要来认女儿?”祁明熠面带嘲讽,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晴阳……”
“请叫我祁太太。”向松德刚开口,向晴阳就纠正他。
呃,向松德面带尴尬,不过很快就被厚脸皮所取代,他又接着开口,“晴阳,结婚怎么也不跟爸爸说?你姐姐……”
“住嘴,”她不受控制的出声打断,黑眸里有愤怒的火光在翻涌,“什么姐姐?我不是贱种吗!从你把我送到孤儿院的那刻起,我就再也和你们向家没关系,我爬上枝头了就来找我?你未免太现实。还有,我没有姐姐,当你抱着个私生女进门取代我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爸爸。”
“向晴阳,什么私生女?”向馨月十一年后再一次和向晴阳对峙,人变漂亮了,底气也变得足,“到底谁是私生女?你妈早和我爸离婚了,娶的是我那早已死去的妈,你别胡说八道,你才是私生女。”
当年她放火烧她的衣服,导致引起了大火,烧了整个向家,如果不是家里的保姆救她出来,她早就葬身火海。这笔账,她迟早要跟她算,还有被她砍死的那只猫。
“是呀,哈哈,”她大笑两声,讽刺的开口,“早就离婚了,那你们今天来做什么?亲戚是不能乱认的,向馨月,别以为你整个容就能改变你那村姑的本质,明明是是丑小鸭,却非得披着高贵的天鹅的外皮。你最好是别生孩子,生出来了跟你和你爸一个样,我看你以后怎么跟你的孩子解释。”
“你不也是我爸的种,别以为你好到哪里去,我整容了我敢承认,你敢么?”
“我为什么要整容?你不知道我像我妈?而你这个倒霉鬼,偏偏长得像你爸。”向晴阳真的很庆幸,要是长得像向松德,那她宁愿去死,因为以前一看到向馨月,她就吃不下饭,也不知道苗瑷珠怎么会嫁给他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
“够了。”祁明熠冷声打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闭嘴,虽然只看了这么一会儿,但他也看透了不少,既然向晴阳不想认,那他也没有必要留人,出声让管家送客。
向晴阳没有阻止,隐隐的还能听见不甘心的向松德骂向馨月沉不住气,向馨月不情愿的反驳,她都那么说我了,我说她一下又不会死。向松德的声音又传来,你不要钱了?去国外留学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不是吵着要买hermes包么?没钱怎么买……
“走,”祁明熠若无其事的将向晴阳拉起,“跟我去云舟,最近忙得厉害。”
“那你还睡那么晚。”
“不是因为伺候你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晚?”他笑得艳若明日,昨晚向晴阳的主动让他心情很好。
其实祁明熠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给他点甜头尝尝,绝对比祁珞还要乖。
无耻狂徒,向晴阳腹诽了声,跟着他出门。
能明显的感觉到祁明熠最近不一样,以前工作的时候也很拼,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会休息,断然不会星期天还去公司,向晴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摊上了什么大事。
云舟大厦高耸入云,向晴阳从心底里产生惧意,祁明熠斜着嘴角嘲笑她,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以后不也要出来上班?这么怕高以后怎么办,还是你呆在家里就好了,给我养一辈子。”
“你懂什么。”她闷闷应了声,壮着胆子和他进电梯。还好电梯不是透明的,不然向晴阳肯定会吓得腿发软。
云舟里只有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是施珄榭,两个女的一个是李桂,一个是施珄榭带过来的秘书,都聚在祁明熠的办公室里。落地窗都被厚重的窗帘遮着,华丽的灯光将偌大的办公室照得通亮,气氛却无比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