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噙着泪光,笑着望向黎殊臣,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吻了上去。
月光如练,晚风轻柔,河面上有的纸船沉了下去,后面跟着来的又赶紧补上,火光流向远方,情意淌进心里。
两人抱在一起,吻的热烈,黎殊臣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搁在心尖尖上。
环着他的脖子,齐欢不得章法的胡乱啃着,宣泄着心中横冲直撞的爱与感动。
人生在世,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灵魂的伴侣更加难以寻觅。
所幸,她遇到了。
在他们身后是明月高悬的夜空,广袤无垠的草地,还有远处地上呼呼大睡的偃武、晏清河,以及被修文捂住眼睛的卢月明。
“阿欢她好猛!”
卢月明抓住修文的手,将其扯开,望了望河边的好友,顿时酒意上头。
她揪住修文的前襟,一把将他扯向自己,舔了舔嘴唇,兴奋道:“我也不能落后。”
听她这么说,修文慌极了,他呼吸厚重起来,头却微微往后仰:“你、你别过来,别冲动,我们不可以!我配不上你!月儿,别拿闺誉开玩笑!”
他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卢月明另一只手捂住耳朵,烦躁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你快放开我这只王八!”
修文急了:“我只是一个太监。对,我是太监。你不能。。。。。。你只是喝醉了。。。。。。。我不能。。。。。。”
酒劲上来,卢月明脸热的通红,她一巴掌扇向修文,爆粗口道:“去他娘的太监,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话罢,她手指一动,将修文点了穴。
修文定住,恨自己酒喝少了。光想着还要照顾她不能多喝,却没料到她醉后会这般彪悍。
他还不如直接醉倒。
月是天上月,只能偷偷仰望着。
他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太监。如今还是罪籍,跟着殿下也注定前路布满荆棘。
他能给月儿什么?他什么都给不了,跟他在一起,旁人只会说月儿掉进了淤泥里。
紧张之下,修文又开始喋喋念叨:“月儿乖,你只是醉了,赶紧给我解开穴道,我哄你入睡。
睡醒了就好了,你这样的女孩就该嫁给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你未来会遇到真正对的人,你的如意郎君要么是文采斐然,要么是武功卓绝,亦或者腰藏万贯。
但绝不会是一个太监。”
说到这儿,他的心又酸又胀,一想到月亮会成为别人的月亮,而他只能永远待在黑夜里,黯淡无光,就仿佛被抓住了心脏,狠狠攥着,攥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修文知道,他从一开始都知道,月儿看向他的眼光是带着孺慕的。父爱的缺失,让她很容易就溺进了他的温柔里。
他想抽身,想冷漠,却做不到。
修文闭了闭眼,不再说拒绝的话。他想,他该负责的,该去跟殿下坦诚,若能活着,便试一试去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