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恪踌躇了一会儿,又道:“我爷爷说,过几天要带我南下,去找我二爷爷。过一两年再回津门。”
霍恩第道:“嗯,我知道了,你跟余老去吧。到了南方没我在身边,拳脚功夫也不可荒废了!等你回来了,我教你霍家拳。”
“是,师傅,我知道了。”
余恪行礼告辞,但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去寻霍元甲叮嘱了几句话。
过了两天,余家收拾完了所有行礼,做好了离开准备。
余恪上门告别师父霍恩第和霍元甲,随后跟着余荃,从二号码头雇了艘二层楼船,举家坐船南下,离开了津门。
余荃从镖局雇佣了几个镖师,还带上了府里所有仆役,总计十四人。
家里只留下了一个腿脚不好,不愿离开津门的老仆,照看家宅。
余家上下走了将近半个月,风温终于爆发了。
天津府数百万民众,至少有三成染上了疫病,并且迅速扩散了开来,附近其它各府也跟着出现了疫病的苗头。
盖子终于捂不住了。
直到一封来自军机处的问旨出现在眼前,天津知府戴达州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派人来请余荃这位享誉天津府的神医。
想找他商量如何处理风温一事。
然而余府早已人去楼空,派来请人的官差扑了个空。
北平离天津不远,风温源自哪里这事儿完全瞒不过去。
如果戴达州能及时上报,此事虽然会牵连到他的,但最多降职。
可惜,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因坐视瘟疫不理,瞒不上报。
戴达州很快便被革去了官职下了狱。
海风阵阵,吹得风帆猎猎作响。
余恪趴在扶手上,问道:
“爷爷,咱这是要去哪啊?”
“去广东佛山,你二爷爷家。”
二爷爷?
余恪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跟爷爷余荃有八分相似的脸。
余荃道:“不记得了?二爷爷去年才来看过你,还送了你一个长命锁,就你脖子上那个。”
“我记得。”余恪笑道,“当时我还把二爷爷认成您了。”
“二爷爷也是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