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再没人围观后,韩非来到白尘身侧,想要将他扶起,可下一秒就被他给挣开了。
“小白,我是你的班主任韩老师,让我扶你起来好不好。”韩非眼神十分心疼道。
他原本是因为白尘没来上学,给白母打电话没打不通,所以才来看看的,没想到却看到如此场景。
白尘则如同没听见般,一直往前爬,即使双手双腿被磨出大片鲜血,也依旧未停止。
“啪”一道耳光响起,不轻不重,正好把接近疯癫的白尘给打醒了。
“抱歉白尘,我先扶你起来吧。”韩非露出抱歉的神情说。
白尘愣了几秒,抬起头,双眼流出的血使他看起来有点吓人。
“谢谢,老师。”声音很嘶哑,也很痛苦。
韩非把白尘缓缓扶起,从兜里掏出几片纸巾,为其擦掉脸颊上的两道血痕。
擦完后,韩非注意到,白尘的眼睛一直未睁开,眼皮也从未颤抖,有点奇怪“你的眼睛怎么了,白尘。”
“没事,带我进去吧,我好久没看到我母亲了。”白尘不想再浪费时间,现在的正常不过是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罢了。
“嗯。”韩非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他有种感觉,白尘这两天里,经历了很多,很多。
搀扶到门口,想要拧动门把手,却发现根本拧不动。
“锁住了。”
“右侧窗户上应该有钥匙,你看看老师。”白尘说。
“好的,白尘同学你先别动。”韩非松开手后,来到右侧窗户上摸索了一阵,还真找到一个小钥匙。
“找到了。”韩非说着走了过来,随后把钥匙插进孔里,轻轻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门被缓缓打开了,顿时一股尸臭味扑面而来,把韩非给熏的不自觉捂住口鼻。
白尘则闻到尸臭味后,身体开始颤抖,他不敢相信母亲的死亡,也不敢去相信,在真正看到母亲的遗体前,他是绝无可能会相信的。
“妈,我回来了,你在哪,出来好不好。”白尘强忍着崩溃的情绪,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
韩非见此,急忙上前搀扶,他发现越往里走,尸臭味就越重,而且屋里的温度,低的可怕,与外面简直宛若两个世界。
等走到大厅时,里面的灯光是亮着的,韩非能看清楚里面的一切东西。
发霉未吃完的菜,打开却未播放的电视,一堆已经枯萎的花,还有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母。
“白尘,你的母亲…找到了。”韩非看着沙发旁边的身体,内心无比酸楚。
“在哪?”白尘激动道。
韩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白尘先拉到尸体旁边道:“现在你身下,她睡着了,小心点。”
说完,韩非不知怎么,就别过脑袋,似有些不太想看到白尘的表情。
白尘喉咙发紧,身体发颤,仿佛明白了韩非话语里的意思。
“老师,我想一个人呆呆,可以吗?”白尘轻声道。
“不行,你眼睛…”韩非话还未说完,便被白尘给打断了,声音更大,语气更冷。
“老师,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谢谢。”
韩非看着白尘,现才注意到他的表情出奇的寂静,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
“我知道了。”韩非三步一回头,他怕白尘做傻事,又怕他当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