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当然知道。
这小狐狸惯会占人便宜,时常趁江慎睡着过来舔他。只在表面舔舐还不够,还偏要将舌头伸进他口中,里里外外都舔个遍。
仅仅在江慎半梦半醒时抓到的,就已经不止七八次了。
“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黎阮近来吸取精元有些放肆,他担心自己的瘾越来越大,所以特意与江慎约定好,每日只在江慎服药后固定吸取精元两次。
可偶尔,还是会有点馋。
尤其是夜深人静,这么大个精元充沛的活人睡在旁边,真的很难忍住不去舔两口。
只要没人发现,他便当做自己没有偷吃,没有违背诺言。
黎阮一直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黎阮有点气恼,“你得拦着我呀,万一我吃多了怎么办,你这样唔——”
明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还怪他没有戳穿,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妖怪。
江慎直接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他这是头一次吻别人,并无任何经验。但这些事其实用不着什么经验,他寻着本能撬开对方齿关,想到小狐狸之前是怎么对他的,里里外外都尝了一遍。
因为生涩,江慎的动作很温柔,但他又尝得很仔细,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因此时间也很长。
待把人放开的时候,黎阮已经有点晕晕乎乎。
瞧着比平时更傻了。
“你骗我。”黎阮控诉,“这和吃。精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江慎装傻:“哪里不一样?”
黎阮答不上来。
但就是不一样的。
他吃。精元的时候只是浅尝而止,不会勾着对方的舌头不放,害对方都喘不过气来。
更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完全掌控似的。
“我试试就知道了。”黎阮抓着江慎的衣服,正想凑上去试一下,动作却忽然一滞。
他偏过头,发间的耳朵蹭地竖起。
小狐狸这模样江慎很熟悉,他平时在树林里找到猎物时,便是这模样。
江慎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黎阮:“好像有人。”
。
山道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步履蹒跚的青年。
青年穿着一身浅色布衣,身形瘦高,像是个书生打扮。那衣服有许多处已被树枝刮破,不知在山里走了多久,身上头上满是积雪,冷得浑身发抖。
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远处,江慎把小狐狸抵在树后,藏得仔仔细细。
黎阮问:“也是来找你的人吗?”
江慎:“……不太像。”
他想了想,低声对小狐狸道:“藏好了。”
山道上的风很大,青年手中拿着根粗壮的树枝借力,被一阵寒风吹得直咳嗽。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借着风势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