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昂首挺胸,不见畏惧,反而带着丝丝嘲弄,
“不错,你现在杀了我,也无非出一口恶气。
那最大价值所在的地灵珠,绝对找不到,就死了这条心吧。”
孟昭不置可否,重新拨弄起手里的佛珠,嗯了一声,
“很好,你的胆子很大,似乎不怕死,好像也是知道就算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件事,你倒是看得通透。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剩下的妻子,儿子,怎么办?
嗯,我想想,张小翠以前是迎春搂的姑娘,等你死了,我可以把她重新卖回去,不,不,不,这太便宜你了。
反倒不如让她去做街上的流莺,让最低贱,最丑陋,最恶心的男人,给你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也不知道你地下有知,是不是会心疼?
哦,还有你这个粉嘟嘟,可爱的小儿子,啧啧,看他长得,多机灵,长大了一定比你强。
我想想,该怎么处置这个孩子呢?白杨,你帮我想想,怎么做,才能让你感到心痛,让你后悔得罪了我,让你死了都不得安宁!”
孟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吞,眉眼柔和,英俊的仿佛话本里的天神。
但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听到这些话的人,感到遍体生寒,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看孟昭。
吕乐如此,几个二房的亲近手下如此,就连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观看的石杰,也下意识的朝着远离孟昭的方向挪了挪。
属实是被孟昭这种杀人诛心的言论给镇住了,别看孟昭的武功不放在他眼里,但这危险性,真得提高几个等级才行。
就像是人面对电视里的毒蛇,尽管知道蛇不会从屏幕里钻出来,伤害自己,但依然感到抗拒。
白杨被孟昭这番话气的是七窍生烟,又惊又怕,脸部极度狰狞,死死攥住拳头,咬牙切齿道,
“孟昭,我草你姥姥的,你敢伤害小翠和孩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一番长达百字的唾骂,听得是吕乐等人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立即将这个叛徒当场打死。
而孟昭则浑然不当成一回事,还制止了吕乐等人的动作,淡淡道,
“骂的痛快了,你就多骂几句,只是你要记住。
所有的账,最终都会应在你在乎的人身上,可要仔细想想清楚。”
瞬间,白杨如被人掐住喉咙,没了动静。
整个人之前那副视死如归的气势,也完全散去,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什么叫杀人诛心,孟昭这就是。
白杨不怕死,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
与其窝窝囊囊的请求饶命,反倒不如释然一些,洒脱一些,让自己死的时候像个人。
但他怕张小翠和孩子受苦受累啊!
他不清楚孟昭刚刚这些话究竟是在吓唬他,还是真的做的出来,。
但他必须相信对方干的出来,他别无选择。
最起码,如小翠所言,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上路,好过苟且活下,过着生不如死,被人凌辱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迫使他,从昂首挺胸,不畏强权的战士,变成孟昭手里的玩具,提线木偶。
想怎么摆弄他,就怎么摆弄他。
这就是他当初造的恶因,如今结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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