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薄唇微抿,扣紧修长的手指,指尖隐隐发白,他用疏离的态度说:“既知疼痛,阮姑娘下次走路不要再如此莽撞。”
他不仅不哄她,竟然还教训她?
阮明姝心里难受,委屈的要命,“我膝盖也疼死了。”
她红着眼,一半是被疼出来的,一半是被他气出来的,“陆衍,你为什么对阮青萝那么好?难道我没有她漂亮吗?还是我没有她聪明?”
阮明姝觉得喜欢一个人也真的是太烦了。
陆衍如果长得丑一点,她肯定头也不回,根本不会来烦他。
可是…可是…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他读书还厉害,不像她从小念书就被老师点着脑袋骂。
十七岁就考中了探花,这得有多聪明啊?
阮明姝不仅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还喜欢聪明的人。她实在不想和蠢货打交道,费心劳神。
陆衍垂眼,落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万千情绪,紧绷的侧脸透出几分隐忍,他咬着牙,“阮姑娘自重。”
陆衍真的不想再见她。
她比暖日里的海棠春色还要楚楚动人,貌美纤弱。
陆衍自幼被管教严格,读书亦是刻苦,母亲从不许他在帐中胡来,要他往后娶个贤惠端庄的妻子,他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妻子需得聪明伶俐,稳重得体。而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娇滴滴大小姐。
这不是阮明姝第一次在他面前吃了冷脸,她泪眼灼灼的模样相当的可怜,跺了跺脚,“你眼神也不好!”
阮明姝不管,喜欢阮青萝的男人都是眼睛瞎了。
她气呼呼回到院子,母亲身边的嬷嬷指挥着底下人在忙活,抬着箱子进进出出,好生热闹。
春枝进屋就从柜子里翻出止疼的药膏,阮明姝坐在软塌边,乖巧伸出手掌让她帮自己涂药。
她支着脑袋忍不住问嬷嬷:“这是在做什么?”
嬷嬷瞧着大姑娘的眼神慈爱,在她面前不自觉放软了语气,“夫人在提前准备姑娘出嫁的嫁妆呢。”
阮明姝觉得她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没戏了,新郎都死了,婚事取消总归是迟早的事情,她好奇地问:“嬷嬷,有多少呀?”
嬷嬷笑了笑:“至少有三十六抬箱子。”
侯夫人从私库里添置了不少好东西。
侯府家大业大,嫡长女出嫁,排场也少不了。
阮明姝嘀嘀咕咕:“够我花好多年了。”
嬷嬷没忍住揉了揉姑娘的头发,“这些嫁妆够姑娘一辈子无虞。过两日王府的人便要过来下聘,先前已经换过庚帖,算过生辰八字,姑娘与献王是金玉良缘,以后日子不会差的。”
阮明姝垂着脑袋乖乖听着,这回倒是意外的没有又哭又闹。
前些日子,过六礼时,王府派人来采纳,姑娘拿着条白绫在屋子里闹着要上吊自杀。
好说歹说都不能把姑娘哄下来。
最后还是侯夫人让粗壮的婢子将她抱下来的。
阮明姝嗯了声,她现在当然不会闹了。
她何必为了个死人作天作地。
“献王长得丑呀。”
“姑娘见过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