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的牛奶早就被人下了药。
预估到药效就要发作,男人才将信送来她的家门口。
闭上眼睛之前,她看见男人摘下了口罩,帽檐遮挡下的那张脸,清俊白净、温文尔雅。
是她早已遗忘在记忆深处、甚至连名字也想不起来的一张脸——
“许一诺。”
“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
池锦西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带走。
再次清醒,人已来到一个幽暗封闭的小房间。
入目,是一片阴沉的黑暗;身下,是冰冷彻骨的瓷砖。
池锦西睁开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她撑起手臂,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挣扎的时候,屋里的灯忽然被人打开。
瞬间,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
精致的单人床、和书柜相连的大书桌、满墙的美术艺术书籍、以及摆满两个大箱子的画纸和画笔。
这就是男人眼中最适合许一诺生活的地方。
“怎么样?喜欢吗?”
“以后不会有人打扰你,在这里,你想画什么就可以画什么。”
“不用再为了钱,去画那些不想画的东西。”
厚重的玻璃门,将屋内屋外彻底隔绝。
但池锦西还是从墙上的传声设备里清楚听见男人的声音。
她躺在地上,眼睛隔着玻璃看向那张清秀的脸,时值此刻,她才想起来对方的名字——
林止。
她从未留意过这个男人。
中学时代如此,回国后也如此。
如果不是当初在美院被对方认成许一诺,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个叫林止的暗恋者。
没有回应男人的话,她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哪儿?你想干什么?”
林止站在玻璃门前,无意识抬起手,将掌心贴上玻璃门,仿佛这样,就能离房间里的女人近一点。
他的神情满足而欣喜,像是得到了渴求已久的礼物,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满是喜悦。
“这里是你的家。”
“我知道你很喜欢画画,给你买了很多画纸。”
“你妈妈已经死了,你不用再给别人画画赚钱了。”
“以后你安心留在这里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是不是很好?”
给别人画画赚钱——
似乎,在林止眼中,此刻被他关在屋子里的,不是成年后
的池锦西,而是高中时候的许一诺。
那个为了生活,靠帮别人画画赚钱的许一诺。
池锦西瞪大眼睛,心脏跳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