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听了,感觉虽然这种说法有点牵强,但是,倒也有几分道理。虽然任里昂不太可能会那么直接地问,但既然有这种危险姓存在,这段文字自然是删除掉更好。
李隐将这张信纸揉成一团,扔在一边,又重新开始写起来。
“里昂,和恶魔有关的话题,我们不要再提了,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我们只要相信着彼此,就一定能够迎来希望的。我们那么深刻强烈地爱着彼此,和你分开,对我而言有多痛苦,父母也一定能够体会。他们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如此痛苦的,不是吗?我们一定要有信心,只要我们相爱,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这都是之前李隐和子夜商讨过的伪造回信的词句,二人考虑了很多种说法。不过,因为没有办法了解这二人的恋爱过程,只能够通过信中二人对对方互诉衷肠的语气中,判断二人是对对方抱着生死相恋的态度,只希望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只能够写出表达内心爱意的文字来。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了9:20分,时间已经越来越紧了。
李隐虽然写完了信,但还是不放心,又读了一遍,然后又删改了一些文字。最后,终于写完了。
“李楼长,你没写过情书吗?”慕容蜃看完信后,说:“我感觉,文字虽然通顺,但有点假。”
李隐苦笑着说:“本来就是假的。我又不是曾未幸,只知道这二人很相爱而已。只能使用一般恋人写情书时的一些字句了。如果知道这二人的一些经历,那我自然可以写得更有真情实感一点。”
“嗯,的确呢。”慕容蜃也赞同李隐的意见,说:“关于这二人的恋爱,很多地方都不清楚。只知道,是里昂先吻了未幸,向她表白,而未幸则也一直有着对里昂的爱意。”
知道这一点,并没有什么意义。二十多年前的话,一般都是男姓先追求女姓,不像现在,女追男早就是没什么稀奇的了。
“没办法继续获取‘恶魔’的情报真是可惜。”慕容蜃其实对这一点还是很在意的,但李隐的决定,他也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也有道理。
李隐又看了看自己写的内容,认为应该没有问题了,于是,将信折叠好,接着从那个箱子里取出了信封,在上面写上了“里昂亲启”,把那封信,放入了信封内。
“那么,去送信吧。”
月影馆那边还有时间,但李隐他们却是要立即将信送去地下室了。
“要不要再修改看看?李楼长,信上的最后一段,你确定要加上去?”
李隐写的最后一段内容是:“里昂,接下来,暂时你不要给我写回信了,我们一起等待着我们可以获得希望的那一刻到来吧。虽然暂时分别了,但我们都在彼此的心中长存着。即使不通信,内心也是连在一起的。不是吗?等到我思念你的时候,我会先给你写信的。”
这就是李隐和子夜的对策。
这么做,是因为两个别馆的住户既然都要伪造回信,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在回信中,请对方不要再写回信。虽然对方未必会听,但是如果因此令鬼不再写信,这个连锁就可以中断了。
只是,如果说这就是血字指示的生路,李隐也认为不太可能的。但再微渺的可能也要尝试一下。
李隐和子夜在晚上详细讨论这次血字指示的时候,曾经提及,如果双方在同一时间需要伪造回信,那么,就在回信中,写上,请不要再写回信。
此时子夜也在信的最好写道:“未幸,你暂时不用给我写回信了。我们的灵魂始终交缠在一起,就算不通信,也一样能够了解彼此的心意。我们的爱,不会因为没有记录在纸上,就失去意义,也不会因为没有书信寄托相思,就褪去色彩。请你对我有信心,我将永远爱着你。等到我想再和你通信的时候,我会先写信给你的。”
“嬴小姐,”看完这一段后,白羽也有些紧张:“要紧吗?要女鬼不要再写回信了……”
“不知道。只能赌赌看了。”子夜对此其实也没多大信心,不过至少这封信不至于触怒对方。
虽然二人一直频繁通信,可是已经互相写了那么多信,暂时也够了。稍等一段时间再写信又如何呢?
李隐和慕容蜃走入地下室的时候,封煜显还坐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那扇铁门。
“封先生,”李隐俯下身子低声问道:“没有送出信吧?”
“没有,”封煜着也一样低声回答说:“没有送出信。”
李隐安排封煜显看着,就是因为他信不过慕容蜃。这个变态,李隐对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李隐拿着自己伪造的回信,一步一步,向着铁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