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就是这样,有内味了!秦德威瞬间找到了感觉,立刻反驳道:“并非是在下窥伺上官,而是为求自保不得不多加探听消息!
当初府衙二公子江存义横行不法,与在下结了深仇,在府试时又被其蓄意构陷!
惹到如此强仇,在下怎能不日夜忧虑、小心提防,为图自保,不得不对京兆尹倍加关注,查探到一些线索也是应有之义!
话又说回来,先有江府尹立身不正,然后才有在下可趁之机!这个因果不可倒置!”
周尚书:“。。。。。。”
本官只说了一段,你瞬间就喷回四段?
然而不只四段,因为秦德威还在继续说:“在下正当因为得罪上官而满怀忧惧时,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京兆尹既手握王畿地面,又是位列庙堂朝臣,权柄不可谓不重,甚至一般的侍郎也比不上!
看看那胡侍郎就知道,能把在下逼成什么样!可江府尹为何始终隐忍不发,从未直接对在下出手过,偶有动作也是跟着别人敲边鼓!”
众人不仅陷入了深思,江府尹确实小心谨慎的有点过头了,甚至到了低调的地步。
秦德威不等别人想出来,先披露了自己的考虑结果:“在下想来想去,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江府尹很在乎他那个乡试提调官差事!
所以他不愿意节外生枝,生怕会影响到自己的乡试差遣!这点从他放弃主持府试时,就可以看出来,称得上不惜代价的保住乡试提调官位置。”
今天立志当反方周尚书感觉终于抓住了小学生的错谬之处,开口斥道:“一派胡言!一个乡试提调官位置而已,没了就没了,完全不影响官位!
在一个三品大员心里,对乡试提调官这样的差遣,怎么可能在乎到如此地步!
就为了保住一个鸡肋差事,便对你这样刀笔吏各种忍让,是你做梦做多了,还是胡编乱造的才子佳人话本看多了?”
秦德威点点头道:“老大人言之有理,在下也想不通,想来想去,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江府尹想在乡试上做点事情,比如舞弊,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乡试提调官位置!”
听小学生左一个猜测,右一个猜测,周尚书忍不住就讽刺说:“所以说到现在,都是你凭空臆想的?你就打算拿着臆想充当呈堂证供,控告江府尹?”
“有句话道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秦德威想也不想的反驳道:“想到这里时,在下又多出一个猜测!
以江府尹如此小心谨慎的性格,居然想干舞弊这么大胆出格的事情,那答案只有一个!
肯定是想帮助他的近亲舞弊,所以他才十分不得已,所以才会极其在乎乡试差遣!若没了乡试差遣,拿什么去帮人?”
见周尚书要说什么,秦德威连忙道:“老大人不用问,在下当时也想到了一个疑惑!江府尹是浙江人,哪来的近亲会在南直隶参加乡试?
想到这里时,在下也百思不得其解,纯粹的猜测推演也就陷入死胡同,进行不下去了。
然后在下就只能把这些猜测压在心底,让它永远不为人知就好了,谁还能没点胡思乱想、放飞自我的时候?”
周尚书质疑说:“你说了许多,只凭这些猜测,就敢给京兆尹定罪?前代的莫须有也不过如从了!”
“旁证都在后面!”秦德威便继续说:“后来在下在会同馆做书手,借着一个机会得知了府衙内部很多情报,当然这是工作需要,不算假公济私!”
钦差大司马王廷相听到这里时,突然想起了保留官职戴罪察看、被发至苏州督造金砖的华通判。
还说不是假公济私,真就是欲盖弥彰!王廷相敢断定,秦德威当时必然从华通判的这里搞了很多关于府尹的信息情报!
秦德威继续说出自己想到的疑点:“于是在下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江府尹家只有二公子张扬跋扈,也从来没人见过大公子!
只是江家上下都说,大公子在浙江老家读书。于是在下还是很奇怪,疑点实在太多了。
比如,江府尹全家都住在官舍里,为何不接了长子过来同住?
又比如,江二公子如此活跃,热衷于结交本地人脉,但为什么不让大公子出面?按道理说,大公子结交了人脉后,对江家更为有利吧?
还有就是,江府尹上任也快三年了,为什么从来不见大公子来看望父亲?浙江距离南京又不算远,大部分路途还是水路。
甚至逢年过节也没见这位大公子露面过,这是不是太过于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