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住手!”
两人的手一相触,段岭便不自在地避开拔都,然而拔都终于按捺不住,把段岭给按在床上。看着段岭的脸,拔都的呼吸突然就变得急促起来,把他压在身下,一时间就要低头狠狠吻下来。
突然一下,两人都静了。
“你这么做。”段岭说,“咱们就不再是安答了,玩儿完了。”
拔都沉默片刻,终于放开了段岭,他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哪怕真的勉强动手,也勉强不了内心深处名为自尊的东西。
“说吧。”拔都转开目光,低眼看着地面,疲惫地说,终于接受了某个既定的事实。
“给我三年时间。”段岭说,“三年后,我带着南陈的兵到浔水来,咱们以浔水为界一战。”
拔都蓦然抬起头,不认识般地打量段岭。
“窝阔台与察合台正在争斗。”段岭又说,“你爹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必须尽快解决族中之事,至少先解决查罕。”
拔都答道:“耶律宗真教你来说的吧。”
“当然不是。”段岭答道,“我需要时间,让我回去,获得属于我的东西。三年内我会把蔡狗弄下来,成为南陈的太子,三年后的今天,我率军过来战你。我赢了,你们退回长城外去,我输了,任你处置。”
“击掌为誓。”拔都说。
段岭起身,退后几步,说:“我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的。你给我的刀,被蔡狗拿走了。”
“我知道。”拔都答道,“郎俊侠告诉了我,他都说了。”
“所以你把他打成那样了吗?”段岭问。
拔都冷笑,说:“我本想杀了他,他打赌你不会来,所以让他多活了几天。你让人三天后到浔水来,带一头羊过来。”
“什么意思?”段岭问,旋即猜到也许是要立誓。
拔都说:“现在先放我回去。”
段岭知道拔都答应了,松了口气,但心里愈发沉重起来。
拔都穿上衣服,跟着段岭出来,段岭便吩咐还他匕首,通知武独。
“送他出城。”段岭吩咐道。
拔都一句话也没有说,被送到邺城北门,便翻身上马。段岭要让述律端护送他,拔都却摆手示意不用,说:“记得三天后过来。”
拔都策马离开邺城,朝着北方去了。
“他答应了?”武独问。
“三年。”段岭答道,“我把这场比试延到了三年后的今天。”
“还行。”武独说,“三年太长了,最好明年开春。”
段岭转身看着武独,哭笑不得道:“我答应了他,如果我输了……”
“不可能输。”武独答道,甚至没有问段岭的条件是什么,牵起他的手,与他一同回城去。
段岭的忐忑心情在武独的面前尽数烟消云散。
“三年太短了。”耶律宗真听完段岭的转述后说,“应该订十年。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到底是太长还是太短。”段岭说,“你们先讨论出一个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