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的问题很犀利,但南歌也没避讳,她迎着田妈审视的目光,没半点闪躲。
“都不是。”
田妈神色一紧,“都不是?”
“对,都不是。”南歌再一次肯定道:“我嫁给薄津川是我自愿,或许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但实际上我很清楚,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也没有人会比我的爱更纯粹。”
“因为我什么都不图他的,我只要他这个人。”南歌这话其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如果是薄津川来问,她肯定不会这么说。
毕竟她现在头上顶着的是江南歌的身份。
可田妈过来问她,她下意识的就想说实话。
南歌没指望田妈能真的相信她,但田妈的反应很出乎她的意料。
“既然少奶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会故意藏着掖着,您猜得没错,老太太和少爷之间的确不对付。”
“为什么呢?”南歌反问。
田妈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一切或许跟老爷的死有关吧。”
“薄津川的父亲?”
“没错。”田妈点点头,“老爷活着的时候,太太虽然不喜少爷,但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多少会装一装。可自从老爷去世后,太太便变本加厉的开始为难少爷。”
“这和薄津川有什么关系?”南歌不解。
“唉!”田妈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其实一开始太太也不是这样的,只是自从生了少爷之后,她就得了产后抑郁,经常趁着老爷不在的时候,将少爷关进小黑屋,给他一遍一遍的上刑。”
“上刑?”南歌猛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要怎么上刑?真打吗?”
“打人都是轻的。”田妈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少奶奶您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得那些变态的刑具,太太几乎都在少爷的身上试过一遍了。”
“那他为什么不反抗?”
田妈摇摇头,“您要少爷怎么反抗?太太是因为生了他才有的产后抑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为了家庭的和睦,一直都忍着不说,好在老爷是个好人,他对少爷很是宠爱,只要有老爷在,少爷的日子总能过得轻松些。“
“可老天爷啊,就是喜欢造化弄人,老爷死了,太太很受刺激,从那之后对着少爷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田妈抹了把眼泪接着道:“您现在看着太太挺正常的,可实际上,只有我们这些亲眼见证过少爷受苦的人才知道,他这一路走来到底有多不容易。”
听完田妈的话,南歌张了张口,可到最后,她还是一个音节都没发出。
早知道是这样一个残忍的故事,她宁愿自己没有张口跟田妈打听。
心好疼啊……
南歌揉了揉心脏的位置,已经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田妈见南歌脸色煞白,急忙走过来顺了顺南歌的后背,“少奶奶,您怎么了?”
“我没事……”南歌的话音刚落,直接一个没忍住,用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实在是想不到薄津川会有这么灰暗的童年,薄老太太怎么敢的?她这么下得去手?小时候的薄津川那么可爱,她怎么狠得下心?
南歌快要心疼死了,她是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