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帐房吴清远进来了,不得不说这位吴先生的确实仪表不凡,风度翩翩,进得屋内也很是镇定从容,很潇洒的同屋内众人见了礼。
钟宇微微一笑,问道:“吴先生有秀才功名?”
吴先生拱手道:“在下不才,弘治十年山东院试第三名秀才!”
“吴先生既然有功名,还是院试第三名的秀才,为何屈居在黄县丞府上做一名账房?”
“在下惭愧,弘治十一年,弘治十四年两次乡试不中,一时生计无着,在下和黄夫人是远房亲戚,便投身黄县丞府上做了一名账房先生。黄县丞待在下甚诚,在下不觉得屈居。再说我这账房先生也只是暂时的,今年的秋闱吴某还是要参加的!”
“这么说,吴先生和黄夫人的关系很好了?”
吴清远听到钟宇问他跟黄夫人的关系好不好,脸上不禁闪过意思惶恐,紧接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很快恢复了从容,答道:“在下和黄夫人是亲戚,自然关系也是极好的!”
钟宇一直仔细观察着吴清远的表情,吴清远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惶恐,虽然一闪即逝,却被钟宇捕捉到了。钟宇沉吟片刻,直接问道:“今日寅时三刻刻到卯时一刻这段时间,吴先生在做什么?”
这一句问话,很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这句话,在张知县和乐典史看来,显然是钟宇怀疑觉得这个吴先生很有嫌疑。
张知县听了,不禁暗暗皱眉,不管怎么说,吴清远好歹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如此开门见山,实在让人觉得尴尬。
吴清远倒是恢复了刚进来时的从容,如果不是刚才他那一丝一闪而逝的惶恐,钟宇看得真切,很可能会怀疑自己眼花了。只见吴清远好整以暇,一副不恼不怒的样子,道:“当时学生正在睡觉。”
“可有人证明吗?”钟宇继续追问。
杨清倒是笑了,道:“证明?只怕是没有,我住在后厢那边,靠近佛堂,那儿很清静,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钟宇皱起了眉,慢悠悠地道:“那么……夫人发现郑县令尸体时,吴先生在哪里?”
吴清远从容的道:“当时我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便起了床,跑去了东翁的卧房,便看到了东翁……”吴清远的脸色开始变得多了几分沮丧,很是哀痛地道:“东翁待在下恩重如山,只是想不到竟是被白莲教的那些余孽给……”
“白莲教余孽?”钟宇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冽,道:“吴先生怎么知道黄县丞就是被白莲教余孽所杀?”
吴清远愕然了一下,随即哂然笑道:“去年破获白莲教一个宗社结党意图不轨那桩案子,东翁就跟在下提起过。东翁还说过那次没有一网打尽,那时深以为恨。今天在下见到东翁身上那朵白莲花,忽地想起了东翁所言之事,所以推断很有可能是那次逃掉的白莲教余孽所为”,吴清远说着,有些哽咽。
张知县见吴清远悲痛的样子,心知吴清远谈及黄县丞,心有感触,已经口不能言了。连忙打了个圆场,对吴清远道:“张某和黄县丞同衙为官多年,吴先生放心,杀死黄县丞的凶手迟早会查出来的。吴先生也要节哀,方才钟公子也是破案心切,有些话重了些,吴先生不要在意!”
吴清远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吁了口气,道:“是,学生明白。”
张知县见钟宇没有问出什么,便道:“好吧,吴先生可以走了。”
吴清远作一深揖,说道:“那县尊大人,学生就先告辞了。”说罢旋身要出去,刚走几步,钟宇在他身后突然道:“吴先生,本官不瞒你,杀死你家东翁的根本不是什么白莲教余孽,凶手是这府里的人。”
吴清远不禁身子一震,随即很快恢复了从容,回眸看了钟宇一眼,淡淡一笑道:“那就有劳钟公子尽快查出元凶,以慰东翁在天之灵,在下感激不禁。”
说罢,吴清远施施然去了。
最后钟宇有很客气的询问了黄县丞的夫人王氏和侍妾徐氏几句。
黄夫人三十多岁,一副风韵犹存的少妇模样,眸子中透着精干。徐氏则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姿色不算太出众,可是性子很是温婉。看来黄县丞必是喜欢徐氏这温婉的性子,并不是为她姿色,由此推想,黄夫人的性子怕是有些霸道。
钟宇很客气的问过了几句话后,突然猛地对黄夫人问道:“黄夫人跟吴先生的关系很好吧?”
本来一直很客气的问她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黄夫人不由的一愣,随即闪过一丝慌乱。显然她虽然很精明,但毕竟是女人,心里素质比吴清远还是差一些,钟宇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些细节。黄夫人装作随意的道:”我们是亲戚,自然关系亲近些?“
钟宇微笑道:”哦,是这样啊,在下冒昧了,夫人恕罪!”
钟宇示意自己问完,张知县和乐典史很客气的送二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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