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仅摸光了人家,甚至把人家给弄哭了!”她提醒道。
睿睿眨巴眨巴眼睛,最后还是识时务地噤了声。
柔软的床铺上,她就坐在床边,一边轻轻地拍着他,一边小声地唱着床头曲。
只是入睡前,睿睿睁着大眼睛困惑地看着她。
“妈妈,睿睿是不是不应该回来啊?”
她一怔,不由得发笑。
“为什么这么说?”
睿睿的眼神有些黯淡,他咬着下唇,眼底有些受伤。
“妈妈今天不是真的开心,妈妈的眼睛没有笑。”
苏凉的动作一顿,随后,俯身在他额头上烙下一吻。
这孩子,当真是人小鬼大,她根本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真不知道,他到底像谁。
“没有,睿睿回来妈妈很开心。睿睿乖,等你醒过来后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你不是想去游乐场吗?”
“好!”
睿睿露出了灿烂的一笑,乖乖地阖上眼。
直到他睡睡了,苏凉才帮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走出房间。
刚下楼,佣人就走过来告诉她,欧阳晗祺要跟她闲聊。她应了句,转身向后院的方向走去。
每天这个时候,欧阳晗祺都会在花房里观赏他种植十几年的花花草草。这是他退休以后的唯一乐趣,他向来都是一个爱花之人,后院种的花种繁多。
她到花房的时候,欧阳晗祺正在给角落的藤蔓浇水。那藤蔓的卷须正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一起,细看之下,竟找不到一处可以拆分的地方。
藤蔓又名金银花,此时还没到开花的季节,只有那绿莹莹的叶子以及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卷须。
“舅舅。”
她走近,轻声地唤了一声。
欧阳晗祺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看向那藤蔓的卷须。
“知道藤蔓的卷须有什么意思吗?”
苏凉没有回答。
她自是知道藤蔓的卷须花语是羁绊,这也是欧阳晗祺为什么一定坚持养着藤蔓十几年的原因。
这花房里的花,花期不长,存活也各有异,但惟独,只有这藤蔓他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欧阳晗祺浇完水,这才招呼她坐到一旁的木椅处。
木桌上,黑檀木茶盘正放着精致的茶具,他伸手将大红袍的茶叶烹煮,几次替换下来,茶香盈满鼻腔。
沏好茶,他将其中一杯放到她的面前。
“你方才回房前把文件遗落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苏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袅袅升起的白烟氤氲出浓色。
“舅舅,你说我该收下吗?”
他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