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
栾之目光眯起,恨不得穿透这普陀大明镜盯过去,冷嗤道:“你们二人这是去梵妖七界约会?”
这话音尾还没收,栾之抬袖一拂,普陀大明镜当即仙云复位,镜中梵妖七界的画面消失不见。
大步跨出偏殿,大步跨出一清宫,大步跨到远尘山边境的时候,栾之突然驻了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自己也是一身白衣。
他深吸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微皱的眉梢。
他今天突然不想穿白色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眉心拧了起来。
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除了白色就是月牙白色,或者是绽白色,再不然是青白色……
除了白,也没别的了。
噔时觉得甚是不快,起身踏上祥云的时候,声音都是带着他不自知的怪调子的:“叛烙你给我等着,我非要让你这辈子连里衣**亵裤都再也不穿白色!”
栾之驾云驰往梵妖七界,到半空时低头看地面,看到靠近梵妖七界附近一些修仙的山头,密密的居住着修仙的居民,突然心头有些感慨而生,若是弓月有这些人一半的上进,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年纪还让周围的人操碎了心,更不至于连红索和水凤都打不过,任这二人徒手就将她的心头血和神识从心头掏了去。
让人伸手握住心脏,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回想当时弓月天天幻化成个桃花杯在他的寝殿住着,他原本只想逗逗她,看她能崩着多久,却是没想到弓月这个神经大条的。第一晚就从微型软榻上翻滚下地,后来竟是癔症的以为是她自己的房间,扭头就爬到他的床上去。
事后还将他当成是个抱枕。
那些天,他每晚都在她身边,给她调理神识,梳理血脉,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精神更好。虽然不能在修为上帮助她什么。但至少也可以让她的体能比较像是一个她这个年龄的上神。
也是在那几天,他在她身上下了契,但凡她记忆有冲击有大波动。他无论人在何处,都可以感应得到。
他当时下契,防的是弓月身体日渐通透之后会出现记忆修复的本能,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弓月失去的记忆碎片对她的精神有大冲击之后。弓月精神上承受不住,而不管承不承受得住。记忆突然之间有了变故,至少也需要身边有个人可以听她兴奋的倾诉吧。
他觉得弓月就是一个这样憋不住事儿的。
却没想到,他人在南海论佛法,感受到这大变动的时候急急下了结罩又折回远尘山。一路想的是等见到弓月的时候,弓月有多激动多高兴,然后兴奋的向他讲述那些失去的记忆碎片。
可等他赶回去的时候。弓月不见了。
叛烙也不见了。
再用普陀大明镜,就看到红索和水凤。还清晰的看见红索伸进弓月心脏的那只手。
回想到这里,他又不禁的在想被人握着心脏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想的深的,竟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一般,不疼,不是身体上的疼,却是闷的难忍。
再想的深了,再体会的更深了,他心中竟是滋生起淡淡的杀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