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挺直了腰板,笑容明艳地看向楚婉,掩唇轻笑:“楚家姑娘看着年纪小,却不想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也不知这番话是楚家哪个人教你的?”纯贵妃眸色深深地凝视着楚婉。
“臣女一心为了贵妃和公主着想,适才出言提醒,并未有任何人教导。”对于纯贵妃投来威胁的目光,楚婉丝毫不俱地抬首对上,坦然回道。
“哦?楚姑娘的话本宫怎么不信呢。”纯贵妃神情玩味地盯着楚婉,“我倒是不觉得楚姑娘会这么好心。”
“都说心里想的是什么,眼中看到的就是什么。”一袭明黄色的身影走来,皇后面上带着不怒自威的笑容,缓缓说道:“纯贵妃心中想的是脏的,那么眼中看见的又岂会干净?”
面对皇后突然起来的教训,纯贵妃连忙俯首称是,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攥紧,强压下面上的怨愤。
“今日是策儿的好日子,本宫也不想多说什么。”皇后走来正了正赫连策的衣领,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慈爱。她再度扭头望向纯贵妃,视线在她身侧低头站着的箫媛身上顿了顿,“还有箫媛,到底是被你宠爱太过,竟没有半点容人雅量,这样的人如何堪为底下一众皇弟皇妹们的表率。”
被皇后训斥到的箫媛将脑袋压得更低了,却是半点都不敢吭声。
当今皇后出身于世家大族,虽未诞下一子,可和皇帝是风雨同舟数十年过来的。皇帝素日里待皇后敬重有加,对于皇后的话也从来不会心生怀疑。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纯贵妃生育了一子一女,圣宠优渥,也不敢轻易挑衅皇后。
皇后拨弄了一下手中佛珠,须臾说道:“即日起箫媛闭门思过,每日抄写佛经,就当是为天下百姓祈福了。”
箫媛不敢置信地抬头,还没说话就被宫贵妃狠狠掐了一把。
作死的东西,说话不过脑子连累她也就罢了,眼下还没长脑子吗?
箫媛疼的脸色都变了,只能抽抽搭搭地谢恩。
自己这一过来风头是没出多少,反倒是接二连三地被人奚落,纯贵妃眼下哪里还能站住脚,拉着箫媛就回宫了。
皇后没又去理会两个人,只是将视线又放在了箫媛送来的贺礼上,轻嗤道:“到底不是什么底蕴足的世家大族,眼皮子也浅。”
“都收下去吧。”
一位年长的女官从皇后身后走出,找了几个婢子将东西带走了。
周围众人刚才见识了皇后的厉害,眼下都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说话。
皇后将人都扫了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楚婉和江奕身上,笑盈盈地对着楚婉招了招手。
楚婉不明就里地上前,就被皇后轻轻攥住手腕,“今日是本宫招待不周,才让楚姑娘在中宫受了委屈。”
楚婉忙称不敢,下一瞬手腕上就被套上冰凉之物,楚婉低头一看,就瞧见皇后取下腕间的白玉镯套在了她的手上。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我寻常戴的,如今就转送给楚姑娘,就当是为了今日的事情同楚姑娘赔不是吧。”皇后看着楚婉,含笑说道。
楚婉心底一惊,正要推拒,却被皇后拦着不让她行礼。
“策儿往常同我提起过你,瞧上去他是极喜欢你的。”皇后弯了弯眸子,眼尾生出几道细纹,“策儿初来乍到,京中也没个熟悉的人。若是可以的话,楚姑娘往后可以多多进宫来和策儿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