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听不出有多少真情假意。
非鱼勾起嘴角,深深地看了一眼枝头旖旎的桃花,转身就走,然而就在与孟子洛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被拉住了。
孟子洛的手很冷,非鱼的手也没有任何温度,碰触到一块的时候凉得入骨,让两个人都不由得怔在当下。
孟子洛的双唇噏动着,半晌才发出声音,他说:“救他!”
非鱼苦笑:
“我不是大夫,没有这个能力。”
“别骗我!我知道你可以救子谦。”
她说的很笃定,冷冰冰的眼睛,直直的看入非鱼眼中,在这层寒冰之下,覆盖的是可以毁天灭地的怒火。
“你与瑾妃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天衣无缝,做的滴水不可漏。就算她现在死了,我也能将她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还有你墨氏一族,一个都别想逃掉。”
“别拿我的族人威胁我,连我爹娘都恨不得亲手掐死我,宁愿永远没有过我这个女儿,我还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与孟子洛对视,非鱼没有丝毫退却,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凝结,却依旧触目惊心。
“你以及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倒不如去看你的子谦,免得他咽气了,你追悔莫及。”
掰开孟子洛的手,非鱼头也不回的离去,单薄孱弱的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不一会就消失在回廊深处,只留孟子洛一人站在冬雪里,手中的宝剑上,落了一层白雪,遮住那丝萧杀。
富丽堂皇的殿阁里灯火通明,暖色的烛光倒映在水晶帘上,然后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淡雅的熏香从瑞兽口中溢出,一圈一圈如烟雾般,在空气中散去,留下延绵不尽的香气。
非鱼又换上了男装,束起满头青丝。菱花镜里她绝美的容颜依旧,只是没有了生气苍白而消瘦。
总是溢满光芒,璀璨夺目的眸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黯淡的,除了死灰般的苍茫,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非鱼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镜子里的她也同样挽起了嘴角,笑得如同她一般苍白。
“你们进来吧!”
打理好一切,非鱼端坐在软榻上,出声将侯在门外的人叫进来。
“主子。”
四个样貌无双,聪慧可人的女子跪在非鱼跟前,除了绿绮与春霜,剩下两个则是被非鱼早早支开的,夏雪与秋夏。此时她们四个都低着头,可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带着不安与焦急,隐隐还有一丝担忧。
视线在眼前的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非鱼才淡淡的开口:
“该说的,今天早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我接受你们的提议,但是我只可能带一个人在身边。”
“主子,让奴婢们都跟着你吧!”
非鱼话音才落,在场的四个人便一口同声说道。
“那么多人跟着我做什么?人多了反倒会碍事。夏雪功夫底子是最好的,就由她跟随我,剩下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非鱼所做的决定,任何人都休想改变,之所以留下夏雪,只不过为了应付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