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江洲市老干所内一间疗养单间内聚集了叶欢,猴子,张三,刘子成等人,还有一名呆坐着,不时傻笑流口水的疯子,这个疯子便是曾被杨素逼得家破人亡,孤身远走东南亚的富商,名叫陈贵。
四人在房里抽着烟,猴子蹲着,不时抬头看一眼傻笑的陈贵,道:“欢哥,这招有用吗?你怎么知道那四位老总会把灭门案的事情告诉杨素?”
叶欢深深吸了。烟,道:“大概有七成把握吧,他们若想自保,不被杨素报复,只能把这事抖出来,转移杨素的注意力,所以杨素多半早已知道咱们手里捏着这张能要他命的王牌了。”
“就算他已知道陈贵在咱们手上,可你怎么知道杨素今天一定会来老干所呢?”
叶欢点了点猴子的脑袋,没好气道:“脑子啊,用点脑子行吗?整个江南省,杨素最怕的人是谁?是他老爹,所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陈贵突然被咱们带到他老爹面前,三天来,他老爹唯一的出外活动便是今天的老干所慰问,他能不跟看来么?”
刘子成抽着烟,沉声道:杨素这个人疑心病很重……疑心病有好处,也有坏处,我敢肯定,今天他必然栽在自己的疑心病上。”
叶欢拍着刘子成的肩,道:“好了,成败在此一举,刘兄,今天也是给你的小洁报仇的日子……”
刘子成深吸了。烟,没说话,眼眶忽然红了。
四今年轻人聚在小小的斗室内,策划着掀起一场震惊江南官场的巨变。
上午八点整,安排在老干所外围的保镖通过对讲机报告,有数名神色可疑的人在老干所外围转了一圈后,匆匆离去。
叶欢和刘子成互视一眼。
看来杨素果然犯了疑心,派了人提前打探虚实了。
九点整,一排挂着省委牌照的车陆续开来,后面跟着数部省台的媒体采访车,在警车的护送下,声势浩大的开进了省老干所。
穿着休闲装的杨清风刚下车,相机的闪光灯便闪个不停,杨清风面带微笑,缓缓朝记者们挥手致意。
接着下车的省长刘亦连也微笑着挥了挥手,脚步却隐隐落后杨清风半步。
在老干所楼前的操场上,杨清风对记者们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大意无非是省委省政府对离退休老干部们的关怀,感谢老干部们曾经为江南省的经济和精神文明建设做出的巨大贡献等等……
喧闹的人群里,杨素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跟着人群缓缓移动,眼睛却四处扫视,目光透出极度的惊惧和绝望,一张脸惨白得如同死人。
仿佛有一种预感,今日是他的末日。
背后仿佛有一双阴森的眼睛注视着他,猛然回头,却是一片喧哗热闹,阴森隐于无形,却更让他毛骨悚然。
叶欢站在二楼的窗前,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楼下惊惶绝望的杨素,暗叹不已。
刘子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叶欢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做人还是清白点好,白天站得直,晚上睡得着。”
叶欢的性格虽然有些混蛋,但他绝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做人做事永远留一分余地,可是今天对这个杨素是例外。
他若原谅了杨素,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睡不着的人该是他了。
窗下的操场上,杨清风笑意盎然的结束了采访,领着省委省政府的几位领龘导缓缓走进老干所的老楼。
叶欢咬了咬牙,道:“时候到了,哥儿几个准备动手吧。”
说着叶欢和刘子成便走了出去。
楼下人声鼎沸,记者们簇拥着领龘导,慢慢跟随着他扪一路慰问着离退休的老干部,杨清风微笑着不停与人握手,亲切交谈,不时哈哈大笑几声,非常的亲和。
刘子成拉着叶欢挤进了人群,外围守护的警卫认识刘子成,知道他是省长的公子,于是放行让他们进去。
“爸。”刘子成拉着叶欢几步走到刘亦连身前。
刘亦连五十多岁,双鬓华发已生,面貌却非常的威严。
老干所见到自己儿子,刘亦连有些意外:“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子成嘿嘿笑道:“玩呗,我听说老干所鸿宾楼的豆瓣鱼做得挺地道,带朋友过来尝尝。”
刘亦连用手指了指他,哼道:“你啊,你就是个吃货,整天的不务正业。”
转眼看到叶欢,刘亦连小小的吃了一惊。
送沈总龘理离开宁海的那天,他和杨清风在机场见过叶欢,对他印象很深,他怎么跟儿子凑一起了?
叶欢很有礼貌的朝刘亦连鞠了一躬,道:“刘省长您好,我是叶欢。”
听到叶欢自报姓名,刘亦连愈发肯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你好,小叶同志一表人才,可比我家这混帐小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