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就没有了。
楚却泽有点儿舍不得一下子吃太多。
他想偷偷带回家保存起来。
于是,他只是旋开一个药瓶,捅开蒙着的锡纸,只扣了一个小药丸吞下去,像小朋友和大人报告似的,小声对电话那头道:
“吃完了。”
“买了三种药,我只听到一声开药的声音,”祁有岁在那头冷酷无情道:
“继续吃。”
楚却泽没有办法了,只能闷闷不乐地垂下眼,剥开锡纸,慢慢抠了药吃下去,直到三种药被剥开的窸窣声响起,听到楚却泽吃完了药,祁有岁这才放下心来。
吃完药以后,楚却泽这才缓过气来,坐在沙发上,像是捧着宝贝般,捧着前台小姐姐的手机,小声想和祁有岁多说几句话:
“有岁,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祁有岁就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
“”
看着上面弹跳出的“通话已结束”五个字,楚却泽愣了愣,随后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把电话还给了前台小姐姐。
虽然今天和有岁说的话没有超过二十句,但是拿到了有岁给自己买的药和有岁用过的杯子,也不算一点收获也没有。
楚却泽乐观地想着。
他捧着药和杯子,像个护食的猫崽,小心翼翼地挥舞着毛茸茸的尾巴将心爱的东西圈紧自己的地盘里。
门外已经下了大雨,楚却泽将药和杯子放进包里,撑开伞,慢慢地踩着水洼往公交站走。
他穿的虽然不出彩,但却长了一张有点儿“老少咸宜”的脸,又乖又漂亮,背着挎包垂头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发呆的时候,像是一个高中生般纯净,连一旁抽烟的大叔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还在读书的儿子,顺手掐灭了烟。
楚却泽本来想等72号公交车直接坐回家,没想到还没在公交站坐三分钟,一辆保时捷忽然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帅气张扬的脸蛋,和祁有岁比起来,多了三分张扬,少了四分明艳。
楚却泽还没反应过来,车上的人忽然摘下墨镜,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眼,随后乐了:
“小师叔?!”
“”楚却泽本来还在发呆,听到有人好像在对他说话,慢半拍地转过头,盯着保时捷车座上的人看了一眼,确认自己不认识他后,又冷漠地移开了眼睛。
从始至终,落在保时捷车主身上的眼神,没有超过一秒。
保时捷的车主就是之前在群里问楚却泽有没有对象的研一富二代,他看到楚却泽不理他,也不以为意,冲对方大大方方地吹了一个口哨,热心又大方道:
“小师叔,你回家吗,我送你啊!”
“”楚却泽就像聋了似的,不接话,也不看他,视线专注地看向一旁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上面“钟氏”的灯牌还在煜煜生辉。
“小师叔,我真的可以”
富二代见楚却泽不理他,还想再引起楚却泽的注意,72路公交车却淌着水滑行而来,楚却泽立刻站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乘车码,在上面扫了一下,径直坐上公交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始至终被无视的富二代仿佛被一盆冷水泼下,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细看后槽牙都咬紧了:“”
很好,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冷落他。
富二代名叫明子渠,和南港世家虞氏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在虞氏的庇护下,明氏这个旁支的子弟们过的都还算滋润。
受惯了别人的追捧,明子渠还是第一次在楚却泽这边吃闭门羹,愣了半晌后哼笑一声,男人骨子里的胜负欲熊熊燃起,连身边的女伴凑过来摸他胸膛都被他推开了,舔了舔嘴唇,满脑子都是楚却泽包裹在白大褂里面纤细挺拔的身躯,片刻后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脸上笑意盎然。
楚却泽还不知道明子渠脑子里在yy什么,要是知道了,他估计会面无表情地一拳把明子渠的脑袋锤进下水道,然后毫不留情地地冲走。
他一个人坐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发呆,闭上眼时,脑子里除了祁有岁,就是那些没写完的论文和数不清的、做过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