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听见她说到顾问的事情要一直跟进到六月底,还有艺术研究院接下来的安排时,陈恙心里直有个疑问,就那么问出来了。
“你当初选非遗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吗“
许知恙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迟疑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以前我只知道,外婆让我每个假期都回南城,没让我学什么,只是看着,现在我才懂她的用心。”
传承不只是这个东西,也是它赖以生存的环境。
她在绥芜待了将近九年,很多东西都在潜移默化。
“传承的最终目的是保护,这和你生致力于的,是殊途同归。”
“我认为我找到了我所学东西的意义,我也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以前她有和陈恙样的困惑。
她顺从,按部就班地从本科到研究生,都是顺着连书因对她的规划一步一步走来,而到了最后,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连书因的坚持而选择这条路还是自己的喜欢。
后来,经由绥芜整改事,她的想法在一瞬间改变了。
连书因用九年培养了一个传承人。
不是说教给了她手艺,更是教给了传承的意义。
陈恙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刘海:“你自己想好就行了。”
吃过饭,两人回了许知恙的公寓。
进门,陈恙推着行李箱,眸光扫了一圈熟悉的室内,突然开口:“以前没觉得这房子小,现在看起来确实挺小的,你有没有想过搬去我那边”
许知恙讷讷地啊了声。
“搬去你那同居吗“
“不可以吗,现在这样,不也是和同居差不多吗”
许知恙心里咯噔了下,戳了戳掌心,温吞开口:“那还是不一样的,我还是喜欢住在这个小房子里。”
陈恙挑了下眉,把行李箱推向墙角,脱了羽绒服丢在沙发上,眸光淡扫了一圈:“你一个人住确实不小了,但是,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略短。”
“阿”许知恙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陈恙伸手勾着她的围巾,绕了几圈帮她解下来。“没什么。”
许知恙皱了皱眉,没搭理他这茬话,径直去卧室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
经过的时候余光瞄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陈恙,目光被那格外显眼的东西吸引过去。
“我总觉得你这个行为,”许知恙一噎,背着手走到他面前,蹲下去和他平视,认真开口,“你听没听过自荐枕席。”
陈恙狐疑抬眼:“然后”
许知恙正经脸,指了指他来回行李箱总是占了半箱的计生用品,煞有其事的开口:“你这是诚心诚意上门让我睡你。”
陈恙舌尖抵了抵腮,眼尾往下压,倏的扯着唇笑得浪荡不羁。
他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和她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很轻开口:“你这又是在哪学来的,怎么一个星期不见,你变得这么坏嗯“
许知恙一点也没怂,眨了眨眼:“你教的,我这算是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