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瑜的注意力被引回,他尴尬的笑了笑,“没事,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罢。”
难不成,这也是毓河想对他说的话?
毓河看出他对师妹有非分之想了?
章瑜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浑身上下都不得劲,虽说毓河是僵尸,可能在观念上有所不同,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咳……毓河,那个,我对师妹,虽然,虽然……”章瑜脸颊微微发热,“但我绝不会做小人之事,一切以师妹开心为主。”
苏毓河目光一滞,心不在焉的闷闷的应声,“嗯。”
回到客栈后,苏灵沧躺在床铺上,失神的望着房梁。
挽月化为小蛇,蜷缩在她身旁,沉静温和的眸子凝视着苏灵沧的侧颜。
“挽月,若我想学驭尸咒,要从何入手?”苏灵沧喃喃,“毓河当真只是对我有雏鸟情结吗?”
对她格外亲近,对她有越矩之举,都是因为他身边只有她吗?
从前恨不得时刻黏着她的毓河,竟然提出与掠连一屋。
“主人,你不需要学。”挽月缓缓开口,“他被笛声蛊惑,不过是因为受伤,他完好如初时,不会受外界的影响。”
“更何况,学那驭尸咒,乃逆天行事,有损阴德,不妥。”
挽月眼见苏灵沧因苏毓河而影响情绪,心中百感交集,轻叹,“主人,人尸有别,尽管他有了魂,但终究与人类不一样,你莫要为些不必要的东西伤神。”
挽月说得隐晦,苏灵沧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心情沉重,“我也是担心他再因我受伤,被其他有心人控制。”
苏灵沧没开窍,挽月也不点破,滑到苏灵沧身上,蛇尾缠住她腰身,在她心头感受心跳声,“主人好梦。”
挽月话语一落,苏灵沧竟也觉着困了,缓缓闭眼陷入沉睡。
门被轻轻推开。
苏毓河缓步走到苏灵沧床前,看见挽月占了他以往睡的位置,颇有些粗鲁的挑起这白蛇,把她挂在窗户上,“我说了好多次,不许睡阿沧身上。”
挽月困乏的扫了这幼稚的僵尸,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
苏毓河转身,检查了一下苏灵沧脖子上的伤口,好在没有裂开,他松了一口气,蹲在苏灵沧身前,一眼不眨的盯着她清冷漂亮的脸庞,脑海不由自主的响起心魔的声音。
“她的血肉看起来很好吃。”
苏毓河冷笑一声,“你尽管胡说,阿沧说得没错,你既然是我的心魔,那肯定也很喜欢阿沧,你是故意叫我伤阿沧,若阿沧厌恶我憎恨我,我情绪不好,你便越厉害,届时你就可以取而代之,对阿沧为所欲为,好深的心机。”
“……好一个谬论。”心魔沉默半响,竟无力反驳。
“还好阿沧给我说了一遍理。”苏毓河越看苏灵沧的模样,越是心喜,“当时你还把阿沧惹哭了。”
“她哭起来,很好看。”
苏毓河:“……”心魔话语一落,他想起苏灵沧落泪时我见犹怜的神态,脆弱里夹杂破碎美,确实诱人。他移开眼,默默咽了咽口水,拧着眉板着脸反驳,“胡说,阿沧笑起来最好看。”
“哭起来更好看。”
“笑起来好看!”
挽月打了个哈欠,微微睁眼看这僵尸大半夜蹲在主人面前,脸色来回变化,实在有趣。
再次入睡前,她再次轻叹:
真是,
孽缘罢。
天亮,苏灵沧睡得格外香。
窗外传来鸟儿的叫声,清风一阵阵飘进屋里,金色光芒洒落,舒坦得让人心旷神怡。
苏灵沧伸懒腰,走到窗前推窗,小蛇啪嗒一下落在窗沿,她不禁莞尔道:“挽月,你怎么还有睡窗上的喜好。”她食指轻轻刮了一下挽月蛇头,转身把她放在床铺上。
挽月微睁眼,翻了个身,她懒得告诉苏灵沧,基本她没和苏毓河睡一屋的夜晚,苏毓河大半夜都会进屋里守她。
苏灵沧站在窗前,抬手托腮观望京都的景色。
暖金色的光芒的洒落下,京都仿佛铺上一层淡色薄纱,朦胧美丽,一只蓝色蝴蝶振翅飞翔,在她跟前转动。
苏灵沧抬起手,这蝴蝶落在她手指上。